黎云笙想,温栩栩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
她靠在他怀里时的依恋,是依赖,是信任,还是仅仅因为他是她此刻最坚实的依靠?
她对他笑,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这场博弈中,他恰好站在她这一边?
她一次次在他面前展露柔软,可那柔软之下,是否仍有一扇他无法推开的门?
黎云笙从来不是个会为情感所困的人。可面对温栩栩,他竟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他可以算尽人心,却算不准她的心意。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退却。
不管温栩栩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有温栩栩。
这份感情,不是一时心动,而是深入骨血的执念。
无论她是否回应这份感情,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
他会是她最坚固的盾,最锋利的剑,最沉默的守护者。
这是他给温栩栩的承诺。
……
王建豪的车在夜色中疾驰,轮胎碾过湿滑的路面,发出沉闷的嘶响。
雨刚停,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街边的霓虹灯在积水的倒影中扭曲成一片迷离的光晕。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指腹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然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他终于在王双双的公寓楼下停下,车门“砰”地一声被甩上,脚步急促而沉重地踏上楼梯。
三楼,302室,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昏黄的光。
他推门而入,王双双正蜷在沙发一角,抱着膝盖,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她听见动静,抬眼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仿佛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还有脸坐在这儿?”王建豪的声音像炸雷般劈开寂静,他大步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做事之前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想过我?”
王双双咬着下唇,一言不发,手指紧紧抠着沙发边缘,指节泛白。
她知道父亲会骂她,也知道自己错了,可她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气不过,只是想替朋友出头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大到这种地步。
“你蠢不蠢?啊?”王建豪越说越气,声音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种蠢事让公司损失了多少?让多少人跟着你倒霉?你有没有脑子?有没有?”
他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玻璃震得嗡嗡作响,水杯翻倒,水渍迅速在文件上晕开。
王双双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依旧低着头,像一尊被钉在原地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