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懒洋洋地挂在天边,给大地披上一层薄纱。温妙妙缓缓蹲下身,动作轻柔得如同生怕惊扰了这方土地。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脚下的土,那土干涩粗糙,在她指尖摩挲。眉头瞬间微微皱起,这土质贫瘠得厉害,抓在手里几乎没有什么黏性,颗粒感十足。可她眼中却没有丝毫嫌弃,反而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心中暗自思忖,这看似贫瘠的土地,实则非常适合种植玉米和红薯。在这个时代,这些高产农作物宛如被尘封的宝藏,无人知晓。但她的储物空间里,却藏着改变这片土地命运的希望种子。
“这地多少银子一亩?”温妙妙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掮客。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仿佛这土地的价格,此刻就掌握在她一念之间。
掮客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像是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进账。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得过于旺盛的花朵,显得有些谄媚:“回夫人,五两银子一亩。”
温妙妙微微眯起眼睛,略作思索。她的脑海中快速计算着土地面积、成本以及未来的收益。随即,她果断开口:“前面这一百亩我都要了,四百五十两银子,你去和主人家谈吧。”话语简短有力,透着一股决策者的果敢。
掮客连忙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几乎要溢出来。他恭敬地回应道:“贵人给的这个价格很是公道,小的这就去联系主人家,然后去官府办手续。”说完,他微微弓着身子,倒退了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唉,这天遭的,以后可怎么活啊!”一个扛着铁锄、年约五旬的老农,步履蹒跚地从马车旁边走过。他身后跟着几个青壮年,个个灰头土脸,脸上写满了疲惫,那疲惫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怎么也无法抚平。他们的衣衫破旧不堪,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在风中微微飘动。
他们瞧见温妙妙等人穿着华丽,像是从天而降的富贵之人,脚步一下子停住了。领头的老农看到掮客时,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一些,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可当他注意到守在温妙妙两边、腰间佩着剑的赵毕和何适,那两人眼神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老农又一下子停住了动作,脸上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铁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温妙妙听到声音,缓缓回过头一瞧。她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一眼就看出他们都是农户。而且他们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些期盼,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有千言万语憋在心里,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掮客对这些情况比较了解,见状连忙凑近温妙妙,压低声音说道:“这些都是地主家雇佣的农户,如今地主出售田地,自然不需要这么多农人了,他们也就被解雇了。”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嗡嗡,生怕被旁人听到。
温妙妙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轻声问道:“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吗?”
掮客摇摇头,回答道:“不是,他们是下游村庄的,离这儿有二十里地呢。”他心里想着,这琰王妃既然购置了田地,想必也需要雇佣农户来耕种。这些人都是苦命人,自己也不忍心看着他们丢了生计。
温妙妙和掮客的交谈声不大,但那些农户们个个竖着耳朵,像警惕的兔子,努力捕捉着每一个字。
领头的老农见状,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的脚步轻得如同踩在棉花上,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了这位贵人。他对着温妙妙哀求道:“贵人,您要是买下这片田地,要是缺人手的话,能否考虑一下我们?我们都是干活勤快、种田的好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紧张得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知道大户人家一般都用签了死契、卖了身的下人,就算是雇佣,需要的人手也不会太多,自己等人能被选中的机会实在渺茫。
温妙妙听了,目光柔和下来,给了春花一个眼神,轻轻点了点头。那眼神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一丝温暖的力量。
春花立刻心领神会,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老农走到一旁。两人开始详细地交谈起来,春花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和老友聊天,询问着老农的耕种经验、家中情况等。
温妙妙则对掮客说道:“再去看看铺子吧,如果合适,就把主家都约到官府,今天就把手续都办妥。”话语中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劲儿,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商铺和农田的繁荣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