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时，那姑娘却不急也不恼，居然神色平静地说道：
“大人若是非要恒远，那也由得你。只是燕国公的东西，大人却未必用得上……”
这一句话说出来，天子还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但却触动了李彦和梁师成这一干宦官的敏感之处。
什么叫燕国公的东西，你未必用得上？
这丫头是不是在讽刺我们……没有那个东西？
李彦咬着牙，强行压住心头的暴怒，冷冷地说道：“我就这么办了，你又能如何？”
“又能如何……”
只见那姑娘淡淡地笑了笑，向着李彦说道：
“敢问大人，王黼高俅，如今何在？”
“啊？”
一听到这姑娘竟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李彦立刻就是一愣，不知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却见那姑娘低垂双目，沉声说道：“民女这是为了大人安危着想。”
“要知道妖龙海眼，未必不能重现，命中只有四两，切勿大言千钧。”
“大人刚才问民女，又能如何……这票号大人不妨接过去试试看，又能如何？”
“你！你大胆！”
那李彦一听，这小姑娘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这是不是明晃晃的威胁自己？
什么妖龙海眼的，这跟我干票号有什么关系？
而这时他却没注意到，御座上的宋徽宗听到此处，暗地里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话别人听不明白，他却是能听明白的！
在这个姑娘的提醒下，他也想起了一件事……这票号，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那条妖龙要是真的回来，再开一个海眼怎么办？毕竟他都干出来俩了！
没有燕然的命数压着，这票号谁能干得了？
还试试……这是能随便试的事儿吗？
到时候连李彦带票号，都一块沉到东海里怎么办？他这个当皇帝的又该怎么处置？
这时的皇帝已经知道，票号的事没有燕然绝对不行，可燕然却受了重伤！
看来这梁师成和李彦献出的计策，靠发行银票来堵朝廷的窟窿，是完全没用的一招！
可这时皇帝还没开口说话，那李彦却不明就里地大声说道：
“大胆！小小一个伙计，你胆敢大放厥词？”
“你不过女流之辈，知道些什么大体？金殿放肆，君前失仪，你可知罪？
“大人说话小声点……当心君前失仪。”
而这时那姑娘，却把李彦一句话怼了回去。
只见姑娘淡淡地说道：“大人须知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
“谁有造孽的心思，就该有报出姓名的胆量。顶着别人名字胡作非为，这种事民女虽是女流，也不屑为之。”
“言尽于此……民女今日有失礼数在先，未能替陛下分忧于后，请天子处置责罚，民女甘愿领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