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本汗真的要舍弃大军独自逃生吗?不。本汗就算战死在此也绝不退缩。”像拓跋宏这般骄傲的人是绝对无法容忍自己临阵脱逃的。哪怕他明知道逃走其实算是目前的一个最优解了。
于是华城便成了他们睆国唯一的转机和变数。
“院长,拓跋宏来了。”老吴禀报道。
正在安装机关的田雍一听到拓跋宏的名字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拓跋宏?他带了多少人?”
“加上他就两人。”老吴答道。
“两人?”田雍闻言一阵诧异:“他有说目的吗?”
“说是来看望拓跋友荣的。”老吴戏谑道。
田雍微笑道:“倒也算是个理由。”
半个时辰后。
“父汗。你不该来。你该走,该回草原。只有父汗回了草原一切才有转机。”拓跋友荣面色憔悴的说道。
拓跋宏心疼的摸着拓跋友荣的脸颊道:“父汗不能走。睆国没有临阵脱逃的大汗。更没有舍弃部下独自逃生的大汗。”
拓跋友荣长叹一声道:“父汗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大汗之名是父汗的荣耀,也是父汗的枷锁。一个人求死容易。但忍辱负重的求生却是千难万难。若这次父汗真的战败,与其说是败给了对方的阴谋诡计倒不如说是父汗你败给了自己心中的那份骄傲。”
拓跋宏闻言表情一滞,随后爽朗笑道:“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你了解父汗啊。不错,父汗确实如你所说就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骄傲。但你又何尝知道正是因为这份骄傲的存在才铸就了我睆国勇往直前的性格?”
“难道你希望看到父汗也和八国其他君主一样不思进取只苟安现状吗?父汗可以死,但睆国的心却不冷死。心一旦凉了。就很难再热回来了。这无关战略,也非计谋。这是身为一个掌权者必须要做表率。否则将来我睆国可汗一遇到挫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先保住有用只身回头再徐徐图之。”
“退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这样的睆国是你想看到的吗?这样的大汗是你想辅佐的吗?如果你不是我女儿,你只是个草原上普通的牧民。你是希望你的大汗勇往直前直至战死也不退缩,还是希望你的大汗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临阵脱逃?”
拓跋友荣不说话了。角度不同看待事情的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如果他真是一个普通牧民的话,那自然希望自家的大汗是个无惧无畏的天神。谁又愿意看到自己国家的领袖是个孬种呢?
拓跋宏也正是看透了这点才会坚决不退,尽管这不是他的最优解,也不是个理智的选择。但这又何尝不是在铸就他们睆国的军魂和民族性格呢?
如果站在这个高度去看待问题的话,那拓跋宏的做法还真就不一定是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