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人所拥有的总面积,大约在四万到五万平方公里之间。
然而,即便如此,其中竟有近乎一半的区域,是无法居住的沼泽、湿地以及连绵的山丘。
在这些地方,只有一些零星分布的、最为弱小的部落勉强生存着。
这也就意味着,大约五十万的当地人,实际上基本都挤在这总面积一半的区域内生活。
当他们听闻有机会控制并生活在一个比他们目前所拥有的土地大一倍的地区时,那种兴奋与疯狂,简直难以抑制。
毕竟,在这片土地资源稀缺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显得弥足珍贵。
这样的诱惑,又有谁能轻易抵挡得住呢?
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可以理解了。
“贪婪,那可是一种可怕的罪恶啊,我的孩子……一种可怕的罪恶。”
面对儿子那满是责备的面容,这位年长的萨满,只能一边懊悔地缓缓摇头,一边无奈地附和着。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中,不知是在哀叹贵族们被贪婪冲昏头脑、缺乏远见,不惜去冒如此巨大的风险,还是在哀叹自已,长久以来对王位的觊觎,何尝又不是一种贪婪的驱使呢?
“……”
听到母亲的话,特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色。
母亲那简洁的回答,已然清晰地表明,她对这个决定并无异议,甚至不想再做任何反抗。
特平暗自猜测,也许是因为母亲在内心深处,原则上其实是支持这个决定的,她也希望看到自已的部落能够成功与繁荣。
又或许,是她真的已经太过疲惫,岁月的侵蚀让她年纪渐大,再也没有精力去维持这场持续已久的恩怨纷争了。
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特平觉得,自已昔日同门师姐的这最后一招,就如同致命的一击,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然而,年轻的特平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的人生之路还很漫长,还有好几十年的时光等待他去经历,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雄心壮志就此破灭,生命仿佛走到尽头一般呢?
“不!我绝不像母亲那般。她已然一只脚踏进了坟墓,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心中这般想着,他毅然决定暂时离开母亲,转而踏上寻找其他志同道合者的道路。
他坚信,一定有人会认同他们的观点,愿意与他一同抗争。
毕竟,在过去的几周里,这些人已经投入了大量的时间、金钱以及物力,一心想要设局困住梅茨蒂尔。
他们又怎会甘心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自已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连个声响都没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可是,当特平第二天满怀希望地去见这些人时,却惊异地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突然改变了态度。
就像换了一副面孔,唱起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调子。
有些人甚至直接拒绝与他见面,随便找个借口,假称自已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大多数时候,只要特平一声呼唤,他们就会像忠诚的宠物一般,立刻飞奔到他的身边。
而另外一些人,只是不痛不痒地建议特平接受现实,仿佛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在这一片令人失望的回应中,只有一个人,一位高级军官,同时也是特平童年时期的密友,真正愿意倾听他的心声。
特平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便迫不及待地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想法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那急切的样子,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塔亚卡!梅茨蒂尔的所作所为简直愚蠢至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居然声称我们自已就能招募两万人?这简直荒谬透顶!我们实际的人数连这个数字的一半都不到。
一旦军队撤离,那谁来守护我们的部落呢?你也知道,我们与其他部落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