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如同撕掉一张纸,只有原本相连的部分才能匹配。
有趣的是,这种折断树枝作为凭证的行为,并不局限于账房。在这一时期,税务记录同样采用这种方式保存。
也就是说,每当农民缴纳税款时,税务员会把折断树枝的一半交给农民作为完税证据。这样一来,如果日后发生任何争议,农民就可以拿出自已保存的树枝,与税务员的另一半进行比对,以此来验证纳税情况。
而且,两半树枝上甚至可能还会有额外的独特刻痕,以进一步证明它们属于同一根树枝,从而增加了另一层安全性。
如此一来,即便树枝的末端略有损坏或腐烂,也依然能够确定结果的准确性。由此可见,征税工作着实并非易事。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罗马数字便是从这种计数系统演变而来的。
无论如何,除了对提比亚斯税收系统的重要贡献之外,这些会计所还为商人们提供了一项极为便利的服务——允许他们从各个分支机构获取资金。
这使得商人们无需再为在路上携带大量资金而担忧,既省去了麻烦,又降低了风险。
具体而言,这些机构允许客户在提比亚斯开设账户,即便身处近一千公里外的分行,也依然能够取款。
他们实现这一服务的方式略显复杂,简单概括来说,客户或值得信赖的快递员可以将由清算行分行经理签署或盖章的信用证带到其他分行。
该分行经理会熟悉这个签名,很多时候甚至能够辨认信上的笔迹,以此来确认交易的合法性。
各个会计所通过这种方式有效地防止了欺诈行为。而且,如果他们愿意,甚至可以使用相同的方法,允许他们的会计师访问彼此的分支机构。
这种服务为商人们省去了诸多麻烦,他们再也不必担心某个城市是否设有特定会计行的分支机构;
而行会也因此节省了不少资金,无需在每个大城市都开设众多分支机构,只需要在每个城市开设一两个分支机构,便能共享利润。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种类型的合作并不常见,通常只提供给他们最有价值的客户。稍加思索便能明白其中缘由。
想象一下,由于这种跨机构的业务往来,平衡各个行会的账目将会变得多么复杂。每当客户在一家银行有账户,却从另一家银行提款时,他的余额无法通过电子方式转移。
相反,第二家会计所只会从他们的储备中赊账支付给他,因为他们相信第一家会计所会信守诺言,稍后再偿还这笔款项。
而第一家会计所则必须确保他们偿还的黄金数量不仅准确无误,而且还要从特定客户的账户中支取。
因此,这远比仅仅计算a会计室在年底欠b会计室几百万利布拉要复杂得多。该金额必须来自特定金额的精确比例,哪怕一枚天秤币的错放都不被允许。
一旦出现错误,那么这笔钱就必须由那些会计机构自已掏腰包补上。
尽管面临这些重重障碍,许多规模较大的会计所仍然坚持提供这项服务,这真正展示了它们在记录保存和会计方面的成熟度和专业水平。
亚历山大对此深感钦佩,尤其是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通过简单的笔和纸,或许再加上一个算盘手工完成的时候。
如果他得知这种复杂的会计业务在国内催生出了几位伟大的数学家,他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不过,他对这种模式也并非毫无异议,在他看来,这种做法基本上使得这些会计所形成了垄断局面。
……
在提比亚斯,这些行会和账房的垄断性质实则是自然而然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