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穷疯了吗?”
陈观楼见到一桌简朴的酒菜,于是出声调侃起来。
大管家抿了一口茶,“非常时期,你体谅体谅。来,老夫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别啊!该我敬你。我喝酒,你喝茶,我们各自随意!”
陈观楼自斟自饮,都喝了一杯才问道:“我在侯府喝酒,没关系吧。会不会被人骂不懂规矩。”
“不用担心!你都出了五服,喝酒随意。”
“有你老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观楼笑呵呵的,“你老这是闲的无聊,特意叫我来解闷?”
“楚王败了!”
“我知道啊!全天下都传遍了。”陈观楼夹起一颗油炸花生米丢进嘴里,嘎嘣嘎嘣脆响。侯府厨子就是厉害,一盆花生米都比外面的有滋有味。
“侯爷危矣!”大管家如此说道。
陈观楼挑眉,“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别跟我说,你们没考虑到楚王败亡这件事。”
“考虑到了,也做足了准备。但是……皇帝那里,据说嗑药越发疯狂,以至于性情脾气也变得有些癫狂。有一件事,你应该还没听说。皇帝妄图篡改史书,将当年的祭台爆炸案,改为天谴。先帝遭遇天谴而亡!”
陈观楼:……
当皇帝的人真会玩!
篡改史书,说改就改,真任性,也是真的爽!
“朝臣能答应?”
“朝臣的意见,皇帝根本不重视。如今正逼着谢长陵筹办此事。”
“谢长陵能配合?”陈观楼很好奇。
“为什么不配合!楚王败了,眼下正是谢长陵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的时候,他需要皇帝的支持。无论他内心多不愿意,最终他都会妥协,选择配合皇帝。”
“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此话果然有理。”陈观楼当即感慨道。
大管家却在琢磨着‘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越琢磨越有味。到最后激动得站起来,提笔将此话写下。
嫌弃自已写的字不够有力道,毕竟人老了。
他赶忙招呼陈观楼,“快,将此话写下来。”
“至于吗?”陈观楼有点嫌弃,打搅他吃饭喝酒,单纯享受美食的快乐。
“当然至于!你小子,随便说出一句话,就是至理名言。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不在意。可惜,你不考科举。你若是考科举,这话流传出去,足以让你在士林中成名,名达天下!”
大管家越发激动,要求陈观楼拿出最认真的态度,留下墨宝。
“老夫知道你一直有在练字!想来已经初步能见人。”
“何止能见人!报国寺的觉能和尚,亲口说我的字已经自成一派,堪称宗师。”
大管家默默翻了个白眼,自夸自擂好歹有点分寸。这么夸就没意思了。堪称宗师都出来了,要点脸吧。
陈观楼提笔,什么认真严肃统统没有,他很随意很潇洒的写下‘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几个字。
收笔!
问道:“如何?能否见人?”
大管家凑近了瞧,心头微微一惊。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这幅字是陈观楼写的。比起早年间鸡爪似的字迹,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分明就是两个人。
“你这字,你什么时候练成这样?”
“早就练出来了。”
自从他晋升九品修为,他的字就跟刀法一样,无师自通,越发圆润自如。挥毫泼墨,如刀如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