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道:“咱们不可以离开京都,远走关外,牧马塞外,管什么家国兴亡?”袁承天看着清心格格楚楚可怜的模样,无奈笑道:“我做不到。现在天牢中关押着丘方绝帮主、上官致远和赵风铃、还有我大师兄傅传书和赵碧儿,我能为了一一己之利而置他们于危险不顾么?我做不到,格格如果你的至亲之人陷入危险境地,你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么?”
清心格格见他忧郁的神情心都碎了,不知为什么世间这么多男子她偏偏对他一见钟情,难以自拔,以至越陷越深,无可奈何!人生之中岂非有许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看着可爱的人远去,只有失魂落魄,难已自己!
远处传来梆梆声,有更夫嘶哑低深的声音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袁承天见天时不早,己是三更天,夜深露重,有湿气打湿格格的衣衫。他心中苦痛,便去掉外衣披在格格身上,语重心长道:“傻孩子,你也许真的应该听你阿玛的,我们真的不相宜。”格格嗤嗤笑,神情有说不出难受的异样,冷冷看着袁承天道:“你真的以为那样便好了,你错了。你以为你做了天大好事,你知道不知道,你害了别人?你也痛苦!你又何必做这违心的事?你不后悔?”
袁承天被格格一番质问,顿觉哑口无言,心想:不错,自己这样做真的会害死格格,可是自己不这样,还能怎样,难不成真要他娶她?那样怎么可能?她的父王舒尔哈齐可是杀了不少反清复明的义士,天下人也容不下他那样做。所以只有忍心舍弃格格,方为万全,否则自己可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格格见他脸上神情变来幻去,神情说不出无耐,便知他心中所想,笑道:“袁大哥你要做你的英雄好汉由得你,我是什么?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怎配得上你这肝胆昆仑的大侠士,真真是小女子痴心枉想了。我也想明白了,从今而后,咱们权做不相识,从来就不认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生我死由得我,自生自灭也由它。”说罢泪如雨下。袁承天见她哭倒尘埃,便俯身用手撑住格格的瘦瘦的肩臂。清心格格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哭了起来。饶是袁承天心神意定,也吓得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道:“格格莫哭了,我再也不说那样气话,我这一生一世定要护你周全,不让别人欺负你,让你一生喜乐,心中永无有烦恼!”说完这话想想不对,格格这样身份在这世上任谁也不敢欺侮她,除非自己,想到此处他嘴角笑了起来。
清心格格见他微笑,便问道:“你心里藏了什么坏主意这样笑?”袁承天忙不迭陪理道:“好姑娘,我怕了你。你莫哭,你哭我也伤心起来,便要禁不住哭起来。荒郊野外,被人撞见还以为我一个男子汉欺负你一个孤伶伶的弱女子呢?”清心格格不怒反笑道:“你是男子汉么?我看不见的,你见死不救,还自称侠义道,可不辱没了昆仑派的门楣?”
袁承天见无理取闹便笑道:“我怎么见死不救,你倒说来听听,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格格低头捻动衣角,幽幽说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拒人以千里。我阿玛要我嫁给多隆阿将军儿子海查布,可是我从来就不喜欢他。这海查布大马金刀,性格粗鲁,对下人尤其苛刻;你说我怎么可以和这样人在一起?袁大哥你不带我走,却要我与这样的人一生一世,你这不是害了我么?要我一生都郁郁寡欢,那样你和赵姑娘在一起便开心了,我却日日煎熬,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