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天心想:大师兄你不念同门之谊,一要杀之后快,既然你不仁,休怪我这个师弟不义。袁承天见傅传书阴煞手抓来,只见掌心泛黑,阴阴有煞气四出,五指如爪向着他的肩臂抓去,如果一击必中,那么抓碎琵琶骨,武功尽废,从此而后余生都不可以习武,形同废人,可是最为歹毒,比杀人还恶毒。袁承天不使“乾坤一指”,只以双手拆招,他虽实在恼恨这位大师兄,然则到了紧要关心他还要顾念师父的情谊,再者如果自己出手无轻重,重创了傅传书,于赵碧儿面上须不好看,所以事到临头,心还是软了下来。
傅传书可不念这情谊,只是想着自己的千秋大业,功名理想,其它什么仁义道德故且放在一旁不与理会,所以招招毒辣,出手无情。傅传书手爪眼见落实,便要拿住小师弟的肩臂。袁承天双手翻出,以手为掌卸去来招,只是稍微碰撞一下,便觉入体阴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想:原来这阴煞手如此之歹毒。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阴煞毒气入体,入体先是阴毒,然后攻入人体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导致神经错乱,以致颠狂,行为不受控制,意识糊模,胡言乱言,最后行为放荡,力脱而死。袁承天先是不以为意,后来渐渐觉得身体仿佛不受控制,意识模糊,眼前之人变得似是而非,既近又远;见大师兄出招似乎向着自己头脑拍来,实则是幻觉,意识不清所至。傅传书见状,心中大喜,心想:看来今日便是这位同门十载的小师弟魂归离恨天之时。他双爪阴飒飒向着袁承天前胸抓去,如果一招入地,那么袁承天非肚穿肠断,死于非命。赵谦见少主神情迷离渐至颠狂,便不加思索用力冲出,阻拦于前。傅传书双爪已出,本来可以一击必中,不料这赵谦舍命保护少主,只听噗地一声,傅传书双爪洞穿赵谦小腹,一时血流淋漓,不堪入目。赵谦也是英雄了得,也不叫喊,只是闷哼一声,反手向这傅传书的脸颊拍去。傅传书左爪回旋,一翻一屈一伸正拿住赵谦右手掌,用力一收,喀地一声手骨碎裂,跟着右脚飞出,结结实实踢到赵谦会阴穴——其为人脉穴位之一,人脉是为奇经八脉之一,总督人体的阴血和阴气,最为紧要,是为人体之重要穴道——此穴位于前后二阴之间,同时也作为任脉、督脉和冲脉的起点。任脉统摄全身之阴脉,为阴脉之海,因之命名为会阴穴,任脉、督脉和冲脉之会,任脉之别络。别名:下阴别穴、屏翳穴和神田穴。
赵谦受此重创,闷哼一声,身子一软,眼见不活了。袁承天见自己袁门中的义气为先的好兄弟,展眼间饮恨归西,不由心中气恼:师兄你歹毒的心肠,你今日施展鬼域伎俩杀人,便是要我好看,只是你焉小看我了——如果我一味懦弱无能,也就不是袁督师后人,遑论袁门少主;今日你杀了赵谦,决不能善罢干休,否则我可对不起赵兄弟,更加不配做这袁门少主,将来何以光复天下?
傅传书见赵谦气绝已无,犹有不甘,一脚踢飞尸身,仰天长啸一声,瞪眼看着小师弟袁承天道:“袁师弟你的手下已受死,你活得有意味?”袁承天也不说话,身子一跃,欺近一名兵士眼前,劈手夺取其手中雁翎刀,更不答话,挥刀向傅传书攻去。傅传书自然知道这位小师弟心中有气,眼中有恨,手中有刀,誓要杀人为自己袁门中的弟兄报仇,只见他如中疯魔,眼睛赤红,口中呵呵喘着粗气,手中雁翎刀上下翻飞向他身体各处要害攻去,——看来这次这位小师弟是真的急了,心中已然不再容让这位师兄了。先前他想杀死赵谦,然后再将这神情已自颠狂的小师弟除名,不想事得其反,赵谦的惨死将袁承天从神情迷离恍惚中拉回现实,头脑清澈,神归正道,所以出手不再犹疑和迟滞;假如傅传书不杀赵谦,袁承天所中阴煞手未必能除,这也是傅传书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是的下扬。
傅传书见袁承天神归正道,不似方才迷迷茫茫,不知所以,心下骇然:这些时日未见袁师弟,不想他武功又自精进了不少,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的武功一点也未撂下,反观自己只顾在京中逢迎,又去风月之地饮酒唱曲,武功不近反退,似乎犹有不敌袁师弟,看来师父所说:心神守一,不为外物所惑;武功之道,勤于钻研,苦心孤诣,心有天地,于常人所无法企及之境地而成一派,心不可有私欲,私欲如鬼,坏人心思,乱人心魔;非有慧剑斩心魔之大决心,否则非但走火入魔,而且有经脉俱断,武功尽废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