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话到口边又自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喃喃道:“袁大哥你护送她们离开京畿之地,还是莫回来的好,因为这是虎狼之地,不宜久留。”袁承天对她的良苦用心却不能接受,要他不管忠孝堂主温如玉的死活,自己独活那是他万万做不到,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为了朋友他可以肝脑涂地而在所不惜,因为他明白生而为人,自当有一番作为,而不是如万物死亡那样默无声,那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有天下民众还在哀哀之中,有袁门弟子要他领袖,他是不可推卸责任,那样九泉之下的爹娘也要嗔怪他不是个好男儿,不配为袁门后裔,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努力,不前行,不争取,因为有袁督师的事迹督励他不可以懈怠,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只是朱明皇帝又在那?河山又在那?
清心见袁承天并未表态,便知道他不为自己言语所动,虽心有不甘,可是也无可奈何,心想: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袁大哥山有天地,不是池中之物,有召一日龙跃于渊,定当鹤唳九天,一展胸中抱负,所以自己也不能完全左右他,他不听自己这番话由他去吧!
碧儿见清心神情落寞走去,也不知他们两个人有了什么隔阂。袁承天见她走去,也不挽留,不是他心狠,而是心中此时空索索,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伤感,仿佛萦萦夙语亦难求,所以并末出言挽留,由她而去。
袁承天又送碧儿二人到了一户农宅,只见篱笆绕院,一只大黄在那仰头狂吠,仿佛见有陌生人前来凶得很。这时屋中主人听到狗吠,知有陌生人前来,便打开柴门,探出头来,神情惶张,满是戒备,以为是歹人前来,所以格外小心在意,大约平时遭遇恶人多了,所以总是谨小慎微。
当他见是平常人才放下心来,低头自语道:“我还以为官差来催赋税呢?”袁承天虽不明所以,但知必有所因。他们进入屋内,只见陋室空空,门板也扑嗒扑嗒作响,里屋有草药气味传来,还有人呻吟为病所困。袁承天当下便问老者开门之时所说那话的因由。
老者长嘘短叹说道:“这几日官差催赋税的紧,说是为了剿灭什么朝廷忤逆乱党,皇上下诏加紧征收赋税,以为官饷!公子小老儿看你说话面相不是本地人,不知朝廷苛捐杂税年年加重,说是对外用兵,百姓自然要出一份力,以示爱国忠君,可是我们农户人家实在吃不消,那有多余的银钱,自身性命都朝不保夕,在死亡线上挣扎,谁知老天不长眼,屋漏偏逢连夜雨,船到江心补漏迟!老太婆又生了病,花去了多年积蓄,现在还赊着余庆堂药铺掌柜的药钱,看看今年收成又不好,活着实在难捱,不知这苦生涯何年何月是尽头,——岂难道穷苦百姓便当一生牛马,供人役使不成?从来没有的自由?”他说话间流下两行浊泪,眼神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那怕是那飘无虚渺的希望也没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