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至,风响如风而至,夹着杀人的气息,这时阳光似乎也暗淡了些,不似先前光明,反见黯然,而轿中摄政王正自谋划事业,所以对外面之事情无知无觉,此时也无人向其禀告,侍卫官先前已得摄政王允许,非常之时可以便宜行事,将来犯或者有图谋不轨之人立毙刀枪之下,不必请示禀告。所以在这侍卫官看来这几个小儿形迹可疑,也无暇多想,便出鞭伤人,而且大有取其性命之意,所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鞭卷尘埃来至,众小儿依旧面色坦然,不为所动,仿佛看这侍卫官如同死人。这下可把他气得无以复加,因为从来没有人敢于蔑视于他,更遑论这几个小儿,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便手下决不容情,抱着必杀之心。
长鞭呼啸而至,眼见伤人无数,忽然几个小儿也不知怎么一转,忽然成空,长鞭重重抽打在地上,立刻显出一道白印,可见他着实下了狠劲,所幸这些小儿看似平常,却是身有武功,偏偏于这间不容发之间躲了过去,这可是焉也让人气恼?
便是停下众官兵也是一怔,人人以为这几个小儿非命丧当场,殊料他们竟是身有武功,于间不容发之际偏偏躲了过去,众人心中不免惊异,心想: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人人不免提吊胆,不敢出声声张,只瞪大眼睛静观事变。
忽然他身后越众而出一人,轻蔑说道:“些许小儿都拿不下,还不退下。”这待卫官似乎有些不服,可是待看清来人也便不敢发作,因为来人非是别人,‘乃是王爷奉为上卿的昆仑派掌门傅传书,虽然坊间传闻这位傅掌门人品堪忧,然后武功却是出类拔萃,非是泛泛之辈,放眼天下少有企及,所以他自然不敢于反驳,只有怯怯退下,心想:你也只不过仗着昆仑派掌门的名头,否则……否则便怎样?他还没想下去,便听场中呼喝声起。适才那几个小儿正缠斗傅传书,斗转之间,游走之时,捉住间隙,纵高跃低,竟自游刃有余,而傅传书一时竟耐何不得他们,也真是让人堪堪称奇,堂堂一派掌门对付几个小儿竟是无所是从,也是少有之事。
傅传书心中心有不甘,心想:如果我连这几个小儿都拾掇不下,以后也不要做人了。他心想至此,周身之内功心法聚于丹田,施展出本派绝杀手,一经施展便自不凡,直迫得那几个小儿连连后退,几乎人人无有立锥之地。只是这几个小儿面无表情,仿佛僵硬如死人。傅传书不由心中一动,心想:遮莫他们都易了容,心念到此,不由出手如风,以出其不意抓住一小儿的头脑,左手顺他脸颊随势一掀,嗤地一声竟扯下一张人皮面具,只见这小儿——岂是那是什么小儿,分明是侏儒,年纪大约五十上下,是以有那如此的武功。余下几个人见露出了本来面目,不由得冲冲大怒,呼吼一声向着傅传书围攻。这时便有官兵要出手,却被一人拦住,悄声道:“不要插手,傅掌门自有办法应付。咱们且看何?”官兵见是那终南剑派的掌门人白一剑——知道此人武功和见识甚是高出他们许多,而且在王爷甚为器重,大小事务均倚仗其人,所以便不出手,也乐得免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