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哭喊声陡然涌入耳中,段砚淮深吸一口气,眼前竟然渐渐清晰起来,只看见另一个‘他’皱眉站在原地,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魏月昭。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可自己却一穿而过,面前的人影消散了几分又渐渐聚拢在一起。
段砚淮怔愣了片刻,‘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面前女子的哭诉,最后似是有些烦了,声色都有些阴沉,“魏月昭,你休要拿姝儿说事!我早就说过了,我只当你是妹妹!从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姝儿!”
魏月昭还在小声啜泣着,眸间盈满了泪水,如同小鹿般的眼神黯淡下来。
“可你明明说过,你会来娶我的,难不成那只是我的梦,只是我的错觉吗?亦或者,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女子声色有些尖细。
‘他’身形僵了一瞬,眸中漫开点点不忍,在袖中的双手也陡然握紧,段砚淮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却道:“随便你怎么想。”
这样疏离的态度,实在让魏月昭有些接受不了。
“淮哥哥,你与月昭在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嘛!”
外间传来女子温和的声音,人还未到,那身上的百合花香与腰铃就先传来。
魏姝面上盛满了笑,小跑着进来拉住‘他’的臂间摇啊摇,面上是一派天真烂漫。
见‘他’没有拒绝,竟还温柔地回笑,魏月昭几乎有些站不稳。
段砚淮只觉心口处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想让‘他’不要这样做,想让‘他’多看看魏月昭,可无论自己如何喊叫又如何拳打脚踢都无济于事。
他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梦。
是他这么多年来,几乎每一个月都会缠绕在自己脑中的噩梦。
挥之不去,让他生不如死。
他想过去为魏月昭轻擦眼泪,可那幻影已然消散。
魏姝紧紧箍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淮哥哥,我好喜欢那枚玉佩,你能送给我吗?”
她说的玉佩,是魏月昭及笄时段砚淮送给魏月昭的那枚。
不要!
快拒绝她!
不要送,你会后悔的!
段砚淮疯狂地吼叫着,可‘他’却未曾有一丝犹豫,笑着点头,“好。”
“淮哥哥真好,姝儿最喜欢淮哥哥了!”
魏姝这般说着,竟将眸光缓缓转了过来,定定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段砚淮,眸中满是诡异又幽深的笑意。
“滚啊!”
段砚淮猛然睁开眼,双手还在空中挥舞着,身上的锦被已经落了地,身上的里衣全都湿透了,风吹起时浑身冰冷。
“公子!”竹青连忙跑了进来,手中的药还冒着腾腾热气。
只见段砚淮睁大眼躺在榻上,额间冷汗津津,身体似乎僵硬了一般,仿若被吓坏了。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竹青连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赶至塌前,却见段砚淮那张已经失了血色的脸微微空洞无神。
“公子?公子?”
他伸出手在段砚淮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反应,正欲收回手时段砚淮猛然抓住他,直将他吓得魂都飞了,脊背间升起一丝冷汗。
“刚刚发生了什么?”
沙哑的声音响起,段砚淮缓缓半直起身子,发丝贴在脸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