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盯着温景安嘶哑着声音说道:“我没有错,我到死都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你们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陷害我,这才是真正的罪恶。”
沈凌汐微微向前一步,目光中满是审视与谴责,冷冷开口道:“这十七年来,你手上沾染的人命,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数得清吗?还记得你在环保庭审判罗金利一案吗?就因为你的判决,罗金利老人一家的生活支离破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若不是我们设法干预,他们一家人的命运恐怕早已彻底沉沦。像罗金利这样的例子,简直多如繁星,数不胜数。还有你担任执行法官期间,为了所谓的债务执行,不择手段地逼迫债务人。多少人在你的逼迫下,走投无路,选择跳楼、跳河结束自己的生命;又有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原本温馨美满的家园变得支离破碎,家破人亡。在刑庭审判犯人时,你一味地依照那些冰冷的法条,丝毫不考虑人性与情理,对那些本不该判死刑的人也绝不留情,生生剥夺了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又让多少家庭因此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从此家不成家。在民庭时,那个叫王斌余的可怜人,被黑心老板恶意拖欠工资,走投无路之下向法院寻求帮助,满怀希望地将最后的救命稻草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呢?仅仅因为证据不足,就轻易驳回了他的请求。那可是他最后的希望啊!最终,他绝望地从高楼纵身跃下,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还有那户淳朴的农家,辛苦耕种的田地被恶霸强行霸占,他们含着泪来到法院,满心期待你能主持公道。然而,你依旧以证据不足为由,无情地驳回了他们的申诉。这无疑是将他们推向了绝境,最终一家人走投无路,只能选择自杀来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再有那个可怜的打工人,因工作致残,本就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满心指望通过法律途径向公司索赔,获得一丝生存的希望。可你却以法律不支持为由,判他败诉。这最后的希望破灭后,他觉得生活再无盼头,只能绝望地从高楼上跳下,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难道还需要我继续细数下去吗?你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罪大恶极!在这人世间,你凭借着所谓合法的外衣,逃脱了应有的惩处。但今天,我们绝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今日,就是你偿还一切罪孽的死期!”
杨宇听着沈凌汐的长篇指责,眼中悲愤未减,却多了几分迷茫与思索。待沈凌汐说完,她缓缓开口:“你们所说之事,看似件件确凿,可其中内情你们真的了解透彻吗?审判罗金利,我是依禁渔法规而行,若开此特例,湘江生态谁来守护?生态失衡,影响的又何止是一家一户?”
“至于执行催债,那是债权人合法权益的伸张,法律赋予他们追讨欠款的权利,我只是依法行事。难道因为债务人的逃避,就要让债权人血本无归?那些选择极端方式的人,背后有着复杂的社会因素,怎能全怪在我头上?”
“刑庭审判,每一条罪名皆有证据支撑,法律的威严不容亵渎。若随意轻纵罪犯,受害者的冤屈又该何处申诉?公平正义又何在?”
“王斌余案,证据不足是既定事实,法律审判讲究的是证据链完整。没有足够证据,我如何能支持他的诉求?驳回申诉并非我本意,可法律程序必须遵守。”
“农家田地被占案,同样是证据缺失。打官司就是打证据,若仅凭一面之词就随意断案,那才是对法律的践踏,对另一方的不公。”
“打工人索赔案,法律不支持必然有其依据,我不能违背法律准则去偏袒任何一方。我所做的每一个判决,都是基于法律条文和证据,虽不敢说尽善尽美,但绝无徇私枉法之心。”
温景安冷笑一声:“哼,说得倒是轻巧。你口中的法律,不过是你冷漠无情的借口。这些家庭支离破碎,难道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杨宇目光坚定地回视:“法律或许有时显得冰冷,但它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石。我承认,这些悲剧令人痛心,但不能因此就否定法律的意义。如果因为个别悲剧就随意更改法律的尺度,那整个社会秩序将会陷入混乱。”
沈凌汐不屑地撇嘴:“少在这里狡辩,今日你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