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宇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落寞:“我知道,可这份无奈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怎么都搬不走。每次想到那些年的遭遇,我就觉得命运对我太不公平。”
莫纾婷轻轻抚摸着席默宇的头发,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懂你的感受,默宇。我也无数次设想,如果当时我能早一点出现,是不是就能改变你的命运。可现实就是如此,我们只能面对。”
席默宇神色黯然,目光中交织着困惑与痛苦,缓缓开口:“纾婷,你作为法官,想必对司法程序再熟悉不过。我常常忍不住想问,在你处理案件的过程中,会不会也出现类似情况——明明当事人是无辜的,却还是被判定有罪?就像我,明明从未做过那些事,可为何最终却要背负这不白之冤呢?”
莫纾婷心中一阵刺痛,她将席默宇的手握得更紧,试图传递给他更多的力量:“默宇,司法体系是复杂的,其中存在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困境。在理想状态下,法律应是绝对公正的天平,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在实际操作中,各种因素相互交织,导致了一些本不该发生的错判。”她微微皱眉,陷入短暂的思索后继续说道:“有些案件看似证据确凿指向一方,可实际上可能存在诸多隐藏线索或被忽视的细节。法官在审理时,往往只能依据现有的证据链做出判断。一旦证据呈现出有罪的倾向,即便内心有所怀疑,在缺乏关键无罪证据支撑的情况下,很难做出无罪判决。这并非是法官们有意为之,而是整个司法流程中的局限所致。”
席默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准备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倾诉出来:“纾婷,你知道当年事情的真实经过吗?那时,我和吴珈悦订婚,满心欢喜地一起走进婚房。本来气氛正好,我们甚至都脱了上衣,一切都朝着亲密的方向发展。可就在这时,吴珈悦突然提出要在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我当时拒绝了。没想到她一下子就变了脸,坚决要离开。当时我正处在兴头上,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就想把她拉回来。她拼命反抗,在激烈的拉扯中,她的手臂出现了淤青。我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还和我甜甜蜜蜜一起走进婚房的她,怎么瞬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拿起打火机点燃了窗帘。看到屋里起火,我哪还顾得上别的,一心只想着赶紧灭火。之后,她提出想回家,我也没多想,就送她回去了。结果,她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强暴了她。我当时脑子一团乱麻,就随口敷衍了几句‘嗯嗯’,没想到这竟被法官当成了我承认罪行的证据。事后,她还旧事重提,坚持要在房产证上加名字,我依旧拒绝了。谁能料到,当天晚上她就跑去报警,说我强奸她。我怎么都想不到,她会恶人先告状,指控我强奸。而那些法官,根本没有深入调查,就这么轻易地偏袒她,把我送进了监狱。”
莫纾婷神情凝重,缓缓说道:“默宇,我完全能体会你内心的痛苦,也打心底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但在法律面前,一切都需要证据来支撑。当时现场只有你和吴珈悦两个人,外人根本无从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在女方指控男方强奸这种案子里,男方往往处于极为被动的境地,有口难辩。在这种情况下,法官也只能依据现有情况做出那样的判决。”
席默宇语气中满是苦涩:“我明白证据的重要性,可难道寻找真相就只能依靠这些片面的证据吗?那些真正能还原事实的细节,却被忽视、被搁置,这公平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假如当时我能多一些防范意识,多保留一些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可人生没有假如,我只能在这无尽的遗憾和无奈中挣扎。”
莫纾婷轻叹一声:“默宇,司法审判有其规则和局限性,这确实是现状。但我们不能让过去的阴霾一直笼罩着未来。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关注这类问题,尽我们所能去推动司法公正,避免更多类似的悲剧发生。”
席默宇微微点头:“话虽如此,可每当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牢狱时光,以及遭遇不公时的无力感,心里就像被一层阴云笼罩,挥散不去。”
“我努力让自己向前看,努力在新的生活里找到意义和价值,可这个心结始终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开。”
莫纾婷温柔且坚定地说:“会解开的。时间会慢慢治愈一切,我们也会一起努力。说不定哪天契机就出现了,能还你一个真正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