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晴扫视法庭一周,说道:“根据庭审流程,接下来进入举证质证环节。公诉方,请开始出示相关证据。”至此,讯问环节告一段落,法庭内的气氛愈发紧张,所有人都清楚,更为关键的时刻即将到来。
逄燕妮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开始出示证据。她首先拿出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那双带有龙小羽鞋印的鞋底模型,展示给法庭众人后说道:“审判长,这是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鞋印模型,经过专业鉴定机构的比对,与被告人龙小羽当晚所穿鞋子的纹路完全吻合,这足以证明龙小羽在案发时身处现场。”
接着,她又拿出一个装有染血凶器的证物袋,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把凶器,一把尖刀,上面清晰地留有龙小羽的指纹,并且刀身上的血迹经dna检测,与被害人祝海棠的血液样本完全匹配,铁证如山,说明龙小羽就是使用这把凶器实施了犯罪行为。”
随后,助手递上一份文件,逄燕妮继续说道:“这是在龙小羽住处搜出的那件带有祝海棠喷溅血迹的外衣的检验报告,报告明确显示,衣物上的血迹属于祝海棠,进一步印证了龙小羽与本案的紧密关联。”
李若木律师认真聆听,仔细观察着每一份证据,待逄燕妮出示完一组证据后,她迅速回应:“审判长,对于公诉方提出的鞋印证据,虽然鞋印确实与龙小羽的鞋子吻合,但仅能证明他去过现场,并不能直接推断他实施了犯罪。”
说到凶器,李若木表情严肃:“关于这把染血尖刀,虽然上面有龙小羽的指纹,但龙小羽曾陈述他当晚去过工地,很可能在正常接触物品时留下指纹,不能仅凭指纹就认定他是凶手。而且,现场并没有直接的监控录像或者目击证人能够证实龙小羽使用这把尖刀杀害了祝海棠。”
提及那件带血的外衣,李若木语气坚定:“这件外衣,目前也无法确切证明龙小羽是在作案时沾染的血迹。也许存在其他未知的情况导致血迹出现在衣物上。公诉方所提供的这些证据,存在诸多合理怀疑,不足以形成完整、排他的证据链来证明被告人有罪。”
逄燕妮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锐利地看向李若木,言辞犀利地反驳道:“辩护人,沾染血迹或许可以用各种牵强理由解释,但这喷溅状血迹绝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众所周知,喷溅状血迹的形成,往往伴随着暴力犯罪行为。如果龙小羽没有实施杀害祝海棠的行为,那这喷溅在他外衣上的血迹,又是如何形成的?”
她稍作停顿,环顾法庭一周,让自已的话语有时间在众人心中沉淀,随后加重语气继续说道:“祝海棠是被锐器刺伤致死,在遭受致命伤害时,血液会因巨大的压力呈喷溅状四散。龙小羽外衣上出现这种喷溅状血迹,只能说明在祝海棠遇害的关键时刻,他就在极近距离的现场,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实施犯罪的那个人。”
“这可不是简单的巧合就能解释得通的。”逄燕妮紧紧盯着李若木,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辩护人一直强调存在其他未知情况,但却始终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来支持你的观点。而我方所提供的证据,从鞋印到指纹,再到这带有喷溅状血迹的外衣,它们相互印证,已然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体系,清楚明白地指向龙小羽就是本案的凶手。”
李若木听闻此言,神色凝重,眉头紧锁,她看向丁雨晴,声音虽平稳却难掩其中的沉重:“审判长,针对公诉方刚刚的观点,我已充分阐述了辩护意见。目前就现有证据而言,公诉方所构建的证据体系看似完整,但实则存在诸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然而,鉴于公诉方此刻如此笃定,且坚称证据间相互印证毫无破绽,我一时之间竟也难以找到更新颖、更具说服力的论据来进一步反驳。所以,就目前阶段,我没有更多额外的话语要说了。但我始终坚信,司法公正的实现,依赖于对每一个细节的审慎考量和对所有合理怀疑的充分探究。我期待法庭能够全面权衡本案的种种因素,做出公正的裁决。”
丁雨晴微微点头,目光平和而沉稳地说道:“本庭明白辩护人的立场。公诉方与辩护方各执一词,观点清晰呈现。接下来,按照庭审流程,进入证人证言环节。公诉方,请传唤证人出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