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柳青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她的单薄的肩膀成了我唯一的支撑。她的呼吸在耳边回响,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沉重,我知道她也因为失血快要不行了。
“果然人形蛾都是渣男,什么都不干还要伺候,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现在的她与其说是扶着我,不如说是背着我,现在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无缥缈。视线中的一切都在旋转,所以她干脆就让我趴在她的肩膀上,“下辈子再也不找个子高的男人了。根本就扛不动啊。”
我全身因为失血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现在的我完全陷入了黑暗。只能感觉到她背着我往上挪,皮鞋在碎石上摩擦发出哗哗的声响。
“真是好没用啊,不如死掉算了。”我脑子里这个念头不停地盘旋着,它不停地劝我快点去死。
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我听到她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她紧咬牙关发出的嘶嘶"声,她一边努力拖拽着趴在她背上的我,一边又开始抱怨,“好沉啊,武廿无你不许睡。精神点...蜕壳期的人形蛾真是太沉了。”
我很想说话,可就连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每踏上一级台阶都会滑落下一大片灰尘与碎石,那一阵阵碎石坠落的声音让我不由想到自己掉下去时的模样。
那碎石坠楼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中回荡,仿佛在为柳青和我艰难的步伐伴奏。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挑战极限。我能感觉到柳青背上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她的军靴在楼梯上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支撑点,尽管它们已经破损不堪。
我感到她的手臂在颤抖,每一次移动都让她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我能想象到她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她的嘴唇紧抿,估计她亚麻色的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而贴在脸上了吧。
我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的重量更均匀地分布在柳青的背上。我能感觉到她的脊椎在压力下发出的微弱声响,那是她承受重量的证明。她的军靴在楼梯上踏出一个个坚实的脚印,尽管她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见鬼了,这里居然可以屏蔽我的力量...你给我顶住啊老公...我们到了。”她这句话刚说完,我就能感觉她把我从她的肩膀上放了下来,我努力睁开眼看向这个傻丫头,她的呼吸粗重,汗水混合着灰尘在她的脸上画出了一条条痕迹。
柳青就那么坐在地上看向那一扇白色的木门,门上巨大的血手印清晰可见。在门板上那些歪歪扭扭的天蛾人文字,在月光的映照下发出了一阵阵幽蓝的光芒。而后门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几个阴影中的人形生物以极快的速度飞速爬行着,就像是一只只皮肤灰白的蜘蛛。它们的脊椎高高隆起就像是背上长了一个巨大的囊肿,它们的膝盖,肩膀,脚踝,以及一切的关节部位都长出尖锐的骨刺,这些骨刺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是天然的武器。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紧绷在骨刺和隆起的肌肉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