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医术果然了得。”窦韦由衷地赞叹道:“记得当年在漠北,大雪封路,我带领三千兄弟被困于冰天雪地中整整一个月,直到援军赶到。最终仅剩不到三百人生还……”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片覆盖着白雪和鲜血的土地。林桃虽然难以完全体会那种惨烈,但她的心中满是对那些英勇战士的敬仰之情。
“无论是牺牲的还是幸存下来的士兵,他们都是楚国真正的支柱。”她坚定地说。
“楚国的支柱?说得真好。”窦韦眼中闪烁着泪光,举起酒壶提议,“让我们为那些已经离去的兄弟们干一杯。”
饮下一大口酒后,林桃劝道:“受寒之后,腿脚容易受伤。我可以教您的随从为您进行按摩和艾灸。
这样在一两年内就能驱散体内的寒气。但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饮酒过量,这对您的肝脏非常不利。
适量饮酒是可以的,但像您这样酗酒,恐怕即使有重返战场的机会,也无法再骑上战马了。”
窦韦闻言拍桌怒视:“我还以为你说话得体,没想到这么直接。我现在还能拉开六石弓呢!喝酒反而让我更有力量。”
林桃镇定自若,取出银针在他的穴位上轻轻一刺。窦韦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按住了肝部。“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三年,您的身体就会垮掉。”她冷静地分析道。
尽管窦韦半信半疑,但在李璟的帮助下,他逐渐接受了现实,并开始考虑减少饮酒。
谁能想到,威震四方的忠意王窦韦,竟然是个童心未泯的老顽童。
李璟看穿了她的疑惑,笑着说:“师傅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谁不靠谱?”窦韦一边说着,一边脱下鞋砸向李璟。
林桃急忙上前打圆场:“师傅,他说话没分寸,请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到外面有您的随从,不如叫个贴心的进来,我可以教他怎么给您做按摩和艾灸。”
尽管窦韦一再表示自己没事,但在李璟的一声令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窦丁迅速出现,恭敬地询问:“李将军,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在了解情况后,窦丁立即答应下来。林桃指了指旁边的罗汉床说:“你去那边和师傅并排坐着,我会在你的腿上演示。”李璟不由分说地拉了窦韦过去坐下。
林桃半跪着准备开始讲解时,李璟提着她的肩膀往前挪了挪,并淡淡地说:“地上凉。”这句话让原本也是半跪的窦丁默默地往后退了一些。
林桃略显尴尬,但她很快调整好状态,继续说道:“每次按摩前最好先用热水洗澡,然后用热毛巾敷膝盖……”她那柔软的手在窦韦的膝盖上轻轻揉捏,声音甜美如黄鹂。
李璟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但每当他感到心动难耐时,只需看看窦韦那张严肃的脸,便能平复心情。
“窦丁,你这是按对了吗?”窦韦大声抱怨道:“你看那小子一脸享受,我却疼得要命。”
窦丁虽心中不满,却不敢表露出来。林桃见状,赶紧解释:“确实会有些疼,只是我的力气不够大,效果可能不太明显。”窦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听到李璟轻咳一声,又立刻低下了头。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女子带哭腔的声音:“父王,我知道您在里面……”,接着是更加激烈的砸门声。这不仅仅是敲门,而是真正的砸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