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这时夜色深重,湖面上雾气袅绕。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出来,情绪从不耐烦变得心灰意冷。最后干脆回家睡觉去了。哼,随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好别回来。
我回去的时候,凤鸣还没有睡。不但他没有睡,泓玉和杜杜鸟也没有睡,三人在月下练剑,凤鸣手里握着人家姑娘的剑,演练招式,见到我毫不惊讶,使了一招“凤点头”算是见礼了,似乎早就知道我不在房里。
我心情郁闷地和衣倒在床上,越想越气,耳听后院传来的舞剑之声不禁更加心烦,翻来覆去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艳少走近来,轻声道:“睡着了?”
我闭着眼背朝着他,没好气道:“睡着了。”
他嗤笑一声,道:“晚上又干什么去了?”
“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穿着夜行衣睡觉吗?”
“不可以吗?”
他笑起来,道:“当然可以!就是这衣扣解起来有些麻烦。”
他说着上床来搂我,我恍惚嗅到他的衣袖上有隐隐的香气,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打掉他的手。
他静默一会,故作委屈地说道:“那我去西厢房睡了。”
我不理他。
“我走了。”他又说了一句,脚上却没有动静。
我待要不理他,转念一想便翻身做起来,定定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好啊,你去西厢要是睡不着的话,不妨读一读《诗经》,里面有一首诗写得很好呢——”
他立刻重新坐下来,笑嘻嘻地问道:“哦,是什么诗?”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念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
我还没念完,他已经朗声大笑了起来。
我冷笑道:“很好笑吗?”
他乐不可支,连连点头。
我沉着脸,冷冷道:“那你现在就去西厢好好读吧。”
他坐着不动,凝眸看着我,眼瞳幽深澄澈,盈盈笑意从里面流溢而出。我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去摸他的脸,试图抚平那眼角的细碎笑纹。生命短暂,用来怄气实在是种罪过。
他捉住我的手轻吻一下,哑着嗓子低低叫声傻瓜,便俯身吻住我的唇。
过了一会,他放开我,恼火道:“这些扣子果然很麻烦。”
我忍着笑道:“你武功这么好,还能被区区几颗扣子难倒吗?”
他轻哼一声,十指灵活而邪恶,不消片刻,我已告饶。
翌日清晨,艳少主动说起他和林晚词昨晚的谈话内容,我听得十分吃惊,从梳妆台前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林晚词为什么要将藏宝图送给你?”
他微笑看着我,道:“她说,这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条件呢?”我继续问道,“她总不会平白无故地将藏宝图双手奉上。”
“她确实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
“她要你继续做御驰山庄的庄主。”
我顿时愣住了,一把青丝从手里倾滑直下,失笑道:“天下有这样的好事?白送一张藏宝图,外加一个庄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