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鳞片是鱼鳞一开始我到没看出来。
不过刚刚碰到刘大毛手臂上长出的那些鱼鳞时。
我就已经感觉到上面满是妖气。
不仅如此,还透着一股怨恨,滔天的怨恨。
不赶尽杀绝,不可能罢休的怨恨。
“师父当年与之恶斗是一条成了气候的大鱼啊。”
“我早该想到的,下河村这么大哥水库,水库里最多的不就是鱼?”
“夫君你看那是什么。”
我抬起头顺着白灵素所指方向看去。
墙上挂着一张遗照,黑白遗照上白花还未摘下,照片也很新。
再看遗照上的人,是个岁数与刘大毛相仿的妇人。
“刘大毛老婆?看样子刚死不久,应该也是被那大鱼祸害死的。”
“还没弄清楚状况,已经死了两口人,这事还真棘手。”
白灵素也陷入了沉默,许久后她开口试探着说。
“夫君要不咱别管了,这条鱼精,自从被张老道逼回水里,这么些年也没再兴风作浪。”
“这次突然缠上刘大毛家,要其死绝死尽,十有八九是刘大毛家做了什么令鱼精无法放下的恶事。”
“夫君插手,恐怕会惹得鱼精迁怒。”
我认真权衡了一番,觉得白灵素说的很有道理。
就在我打算留下些驱邪符、镇宅符,勉强替师父擦个屁股,就此走人不管时。
突然听到里头卧房里,响起一阵婴孩的啼哭。
啼哭声中,也透着痛楚难忍。
‘上辈人的事,没必要牵连那么小的孩子……’
临出门前我妈说的话,鬼使神差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卧房里婴儿的啼哭越来越清晰、哭声中痛苦难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终我还是狠不下心转身就走。
推开门进入卧房,婴儿床一个看着刚满月没几天的小婴儿,正啼哭不止。
小手小脚正痛苦的不停动来动去,手臂、脚踝上,也长出了鳞片。
看到这一幕,白灵素也不再言语,只说了一句。
“夫君切记万事小心,刘大毛家此事,亦如妾身当年与夫君一家。”
听完白灵素这一番话,再看此刻婴儿床里痛苦挣扎的孩子。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收敛好心神,我不在迟疑取出破煞符,掐出法印。
鱼鳞退散,婴儿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瞪着滴溜溜、黑漆漆,一片纯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我。
“放心吧小家伙,至少我不会让你死。”
“算起来我还是你舅舅呢。”
我笑着伸手逗了逗婴儿。
虽说暂时让刘大毛爷孙两人身上的鱼鳞,悉数消退。
可这完全是治标不治本。
想解决刘大毛家这段冤孽,只有两条可行之策。
一和我师父当年一样,收服或者镇压那条鱼精。
其二便是弄清楚,那条鱼精为什么非要让刘大毛家死尽死绝。
知晓前因,便可想办法与鱼精谈一谈条件,试着化解这段冤孽。
要我选的话,我肯定倾向于第二种。
毕竟师父当年,三斗鱼精,险些交代在上河村。
我去死磕的话,弄不好就得浮尸下河水库。
这时候,刘大毛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看到儿子刘虎凄惨、诡异至极的死状。
身子一颤,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哭嚎不止。
末了一个劲朝我磕头,求我救救他。
只要我能救他不死,二十万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