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府,澜庭苑。
李莹在前院打理完家事回来不久。
梅香进来递上一封信,“主子,尚书府刚来了封家书。”
李文赋昨夜便知晓了楚玄怀之事,只是时间太晚,不好让人来传讯。
李莹接过迅速阅览,“这个混账,竟敢利用科举敛财,真真是死有余辜。”
楚玄怀当初虽是被宫中侍卫从左相府带走,但她作为王妃早已收到了这个消息。
只不过她一直不知其中缘由,而如今手上这封信,则详细写明了楚玄怀所犯之事。
“利用科举敛财?”一旁的采青低低的惊呼,“难不成科举舞弊案的主谋便是殿下?”
科举舞弊案闹得满城风雨,便是府中的奴仆都已知晓,她作为大丫鬟,自然也能听到一些。
李莹紧紧蹙着眉头,“为了钱财,他真是敢冒险,真当林家如今势大,他便可为所欲为?”
她是个聪明人,向来看不上楚玄怀的愚蠢,当初若非是因着赐婚,她也不可能入王府。
后来她秉着出嫁从夫的女德,再加上楚玄怀容貌俊逸,她稍动了点心,甘愿助他一臂之力。
奈何他为人肤浅,只看重容貌,不懂得珍惜她,为了一个沈曦月,将她正妃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于是她渐渐的放下了他,对他冷心冷情,只守着晋王妃的名分,只为了给娘家谋份荣耀。
梅香担忧的问,“那主子如何是好,您作为王妃,此事必会牵连到您,尚书大人可有法子?”
李莹不以为然,“不急,还有林家在,他们自会想办法,况且晋王若只受贿,也重罚不到哪去。”
皇室人员生来便拥有特权,所谓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说来哄哄普通百姓罢了。
采青也不放心,“可无论是受贿还是科举舞弊,不都是帝王所忌讳的么?殿下真能逃过一劫?”
她与梅香都是李家的家生奴,后成了李莹的陪嫁,卖身契自然落入其手,她担心的是自己。
“对旁人自是严惩不贷,杀鸡儆猴。”李莹道,“可晋王还有贵妃与林家护着,陛下也要掂量。”
楚玄怀最大的倚仗虽是文宗帝,其次才是母族林家,可若罪不至死,文宗帝也要给林家面子。
“那就好。”采青舒了口气,“主子兢兢业业打理王府,也不曾铺张浪费,可不能受到这等牵连。”
另一厢的望月阁,沈曦月还在等消息。
她时不时看一眼门外,“殿下今日还是没有回王府么?”
“是,主子。”她的陪嫁丫鬟飞燕回话,“宫里至今也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沈曦月实在是想不通,“殿下到底犯了何事,竟被软禁在宫里,连个消息都没。”
楚玄怀纵使是比不得太子楚玄辰,但终究是长子,母妃又是唯一的贵妃,舅父是丞相。
若非犯了极大的罪,不可能会被羁押在宫里,最多也就是被禁足在府里,小惩大诫。
“主子,要不要问问侍郎大人?”另一陪嫁飞凤问,“或者问左相府,他们定知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