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正厅里坐了会儿,谁也没再说话,墨韫只是时不时悄悄看一眼容清。
虽说容清近来为流言所伤,神情稍显憔悴了些,可依旧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墨韫越看越喜欢,以前眼里只有兰如玉,如今才觉得容清比她要耐看千百倍。
直到下人带着兰如玉和秋菊进来,他才回过神来,而看到兰如玉那一刻更是生厌。
“妾拜见王妃。”偏生兰如玉给墨昭华行礼后,还娇滴滴的唤他,“老爷,妾……”
墨韫满眼的嫌弃之色都不再掩饰,“你不用看老夫,今日是王妃与容大小姐找你有事。”
墨昭华没让兰氏起身,“听闻你每次都会在父亲留宿于母亲院里后,为母亲送来一碗汤。”
兰如玉闻言心咯噔一跳,但低着头无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发现不了她这一刻的异常。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她都早已没给容清送避子汤,还能东窗事发。
不过想到此事只有她和秋菊知道,且时过境迁,并没留下任何证据,她就很放心。
于是她矢口否认,“回王妃,妾以前确实时常下厨为会主母煮汤,但不曾注意到时间。”
“是吗?”墨昭华冷笑一声,“那可真是巧了,据母亲与文英嬷嬷回忆,你只错过了几次。”
“那般久远的事,妾不记得了,还望王妃见谅。”兰如玉打定主意要否认到底,左右她是没证据。
“不记得?”墨昭华道,“那我提个醒,那几次分别是父亲留宿辅国公府,你去了庄子,以及寺庙。”
墨韫听着她的问话,隐约间有个猜测,昔日容清迟迟怀不上孩子,兴许是兰如玉为争宠搞得鬼。
“王妃对此揪着不放,不知目的何在?”兰如玉也不跟她绕弯子,想把事挑明了再继续否认。
墨昭华不急不缓道:“母亲与父亲身子都无恙,婚后却迟迟怀不上,其中定是有缘由的。”
提到孩子,墨韫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许是找到了分辨生父的法子,而他并不非生父。
“王妃莫非怀疑妾?”兰如玉道,“可主母入府时妾还不认识老爷,后来也只伺候老夫人。”
“我知道。”墨昭华道,“但伺候老夫人时,你不也会在父亲留宿母亲院里后,给母亲送汤么?”
兰如玉摆出委屈的样子,“王妃若要将主母不孕之事安在妾的头上,妾人微言轻,百口莫辩。”
墨昭华不再问她,转而看向跪在她旁边的秋菊,“秋菊,你跟着兰氏多久了?”
秋菊垂着脑袋恭敬的回答,“回王妃,奴婢是在兰姨娘成为姨娘后才入府伺候的。”
“那有许多年了。”墨昭华话语冰冷,“你深得她信任,想必是知道她不少肮脏事。”
“奴婢只是个下人,什么都不知道。”秋菊不仅知道,还参与其中,但她不可能会承认。
“有些事,她并不方便办,又岂能不假手于你?”墨昭华猜她作为心腹,定然是共犯。
秋菊否认的干净利落,“奴婢没有,还请王妃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