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是朝中权贵吗?”孙途眯起了眼睛来,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孙符则压低了声音道:“都头在东京也有段时日了,应该早听说过像樊楼这样的正店都有幕后主人吧?其实不光是正店,就是那些赌馆青楼也是一般,尤其是后者,更是少不了一些权贵的关照。而青楼平时又需要新鲜货色招揽客人,自然就少不了和粉燕子产生瓜葛。一来二去间,粉燕子与朝中某些权贵也就难脱干系了。”
孙途冷笑一声,这分明就是一张官贼勾结,利益相关的大网了。看似海晏河清的大宋都城里,居然就隐藏着如此多的龌龊之事!
“所以想查粉燕子绝不容易,而且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孙符看了眼孙途后苦笑道。顿了下,他又道:“其实都头现在真正要查办的是余相公孙女被拐一案,这到底是不是和粉燕子有关也不好说啊。说不定是东京之外的贼人做下的本案呢?”
这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孙途对此做法自然是相当不屑的,但此时毕竟还需要对方协助,他就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反倒是耐心地说道:“其实本官就是怀疑余相公孙女并非城外之人所掳,才会想到了粉燕子。”
见对方有些不解,他又解释道:“卷宗里写得明白,她被人掳走时已是天黑之后。当时东京城门早闭,贼人是不可能将其带出去的。而后,余家就报了官,四城各门自然是要严加查问出城人等的,你觉着若是外面的贼人他们能轻松把余家小姐给带出去吗?”幸好关于余家小姐被掳一案开封府极其重视,所以相关记录也详细些,能够看出些端倪来。
“这个……怕是做不到的。”孙符只能摇头。
“既如此,此案十有**便是城里的贼人所为,因为他们才有办法把人给藏起来。而粉燕子作为经常干这一行的人,本官自然有理由怀疑到他们头上。”
孙途这番推论确实合乎情理,可是即便如此,想查粉燕子却依然困难重重,至少现在是不可能有直接线索的。
这条路暂时走不通,孙途就只能走另一边,他很快就去见了自己的同僚都头马怀邦,因为有一起相关案件是由其负责的。
马怀邦是个略有些胖大,脸上常挂笑容,跟个弥勒佛似的人物。在见孙途来找自己后,他更是笑得颇为谦卑:“不知孙官人有何吩咐?”两人职位虽然一般,但论身份却差上许多,毕竟孙途可是九品官人,而他只是个常名衙前。
孙途也冲他一笑:“当然是和刚接手的掳人一案有关了,还望马都头能助我一臂之力啊。”
“这是当然,可是卑职实在不知能在哪里帮到孙官人。”马怀邦忙点头应道,他早从薛通判那里知道了孙途接下的差事,此时可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