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难说。”鲁达说着,便又和孙途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起笑了起来。
直到这番玩笑话说完,之前没有说话的杨志方才神色严肃地道:“三郎,此去江州你我可得有所准备才好啊,我已从之前的同僚那里打听过了,如今江州城官场中可不是很太平哪,尤其是那位州推袁望可是个厉害角色,不但在京城里就有不少同年可与他守望相助,而且在江州城中更是根深蒂固,就连如今的蔡太守都要让其三分啊。”
大宋朝自太祖立国之后为了巩固皇权就很讲究一个制衡之道。比如在朝廷里便以文制武,在地方上则是用转运使来控制地方财权,而在军政要务上,更是把推官这一佐贰官推到了主政官的对立面,让其掣肘以防那些路州府官员在当地坐大而出现尾大不掉的结果。
江州作为大宋国中一个重要所在,其推官袁望就是有着这样不容小视的实力。而更叫人感到头疼的是,孙途这一次去江州不但是怀了要帮着蔡太守与之一争的目的,而且他本人还算是袁推官的直接下属,如此一来他与之作对的风险就更大了。
杨志这次好不容易靠着孙途重新得入官门自然对此事是相当上心的,眼见江州在望,便把心中的担忧给道了出来。
他这话一出,让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顿时一紧,就连鲁达都把刚喝了一口的酒碗给放回到了桌面上,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孙途,想听听他是个什么想法。
孙途在扫过众人后,便轻松地笑了起来:“怎么,我等之前在京城面对那些达官显贵和辽人时都没有丝毫的畏怯,反倒会怕了一个地方的推官?而且我这次前往江州的首要目的只在能练出一支可为我大宋保家卫国的精锐来,可从未想过非要搀和到这等上司间的争斗里去啊。”
“可是三郎你之前不是已经接下了……”杨志有些疑惑地问了半句,却已被孙途迅速出言给打断了:“我可从没有向他们保证过会不惜一切地帮着蔡太守对付袁推官啊,何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有一点,他却不好当众说出来了,他对蔡京可是没有半点好感的,既然如今的江州太守是其子,自然不可能为其卖命了。
在一阵错愕后,杨志率先苦笑起来:“所以我说三郎你比我们更适合在朝中为官,这等心思确非我所能及。”像他们这样的直性子,只要答应了别人,哪怕再难的事情也会尽力去做到,他现在才知道在官场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鲁达也随之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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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只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对蔡京之流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反倒对那个敢于和蔡家九公子为敌的袁推官生出了几许敬佩之意来,只是碍于孙途和自己交情才没有多说,现在才算真个放下心来。
可孙途这时候的心情却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从容,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带上了蔡太守一边的烙印,可难说袁望对自己会是个什么态度了。而就他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这次朝廷所以把自己的官诰差遣安排得如此缓慢,除了朝廷本就人浮于事外,也与某些人在从中作梗脱不了干系,而这些人中,就可能有袁望在朝中的同年好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人还在东京城,远在江州的袁推官很可能已经把自己当成敌人看待了。所以此番去江州赴任的挑战还真是不小呢。
正说话间,舱外的船夫已经高声喊道:“几位官人,前面就是江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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