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这份署名江州团练孙途的请柬,在考虑权衡了良久后,坐拥五百多亩良田的江州名士张恩东终于还是决定应邀前往。
对一个刚到江州不久,尚无根基的朝廷武官张恩东倒不是太过忌惮,但在想起齐昆一家的下场后,他还是不敢不给孙途这个面子。虽然城中都传言说是齐昆心虚纵火烧粮正好被孙途带人堵个正着才丢了性命,但其实许多聪明人还是看出了个中问题,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由这个大胆而又狠辣的年轻武官栽赃陷害,他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得罪了孙途。
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后,张家大管事还是小心地提醒了一句:“老爷,半月前我去军营见那孙团练时他就曾向我们提过要用原价收回我们从乡兵手里购得的田地,结果却被我们一体拒绝。这一回他再下请柬,恐怕是为了旧事重提,所以……”
“之前他尚未做出什么事来,大家不把一个七品武官放在眼中也在情理之中。可这一回嘛……”张恩东说着思索了一下:“当初我们从乡兵手里购下了多少田地?”
“也不算多,也就七八十亩而已。那些乡兵名下的田地本就只有那么点,城里许多人都想分一杯羹,所以我们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一点。”
“那就把田契全部给我带上,有时候退一步也未尝不可。”张恩东说着,看了看外头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苦笑一声:“他请我今晚在浔阳楼饮宴,可请柬却是在午后才命人送来,真是不给一点考虑的余地啊。”
虽然语气里带出了一丝不满,张恩东却还是站起了身来,吩咐道:“叫人备车,再迟些可就有些不恭敬了。”既然决定退让,那就索性给足孙途面子。
当华灯初上时,本城规模最大,临着浔阳江风景最好的浔阳楼前已是车马如流,宾客满门了。哪怕如今浔阳江上多有水匪出没让城中阴云笼罩,但许多有钱人依然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不过让不少客人感到有些不平的是,酒楼最高,风景也最好的第三层今晚却被人一早就整个包了下来,已不纳新客,所有人只能留在一二层吃酒,感觉自然是要差了许多。
本来还有不少人对此表示了不满,想要与那包下整层楼的客人理论一番,可在几名拿了请柬的客人抵达,认出这些人的身份后,不少酒客便不敢再生事端。因为来人都是城中有名的乡绅地主,个个都是家财万贯的主儿,可不是寻常人能随意招惹的,如此推断,能把这些人全请来赴宴之人的身份就更高了。
又过了一阵,当客人都到得七七八八了,孙途方在鲁达和杨志的陪同下,带了十名亲兵来到了浔阳楼。当他们三个走上三楼时,十名亲兵却已分列到了楼梯两边,如门神般守在了那儿。
这些乡兵在十多日的操练下早已与之前大不相同,如标枪般挺直的身躯里竟透着丝丝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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