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知道,骆宥并非邱士东的私生子,他是骆崇邺的骨肉,也是骆宁真正意义上的同胞亲弟。
骆宁一直不喜欢骆宥掺和到自己与白氏的争斗里。
可惜,随着骆寅去世,骆宥一定会被卷进来。
这是无法避免的。
骆宁想着,骆宥才是她真正的血脉亲弟,希望他可以得到安逸,白氏却顾不得这些,居然对他动手。
白氏的发疯、禁足尚未结束,骆宁暂时可以不用分心对付她;白氏打了骆宥,也只是把骆宥推得更远。
这样挺好。
转眼到了约定好打猎的日子。
早起时,朝霞满天,异常璀璨,连带着庭院都似火烧了般。
“大小姐,您瞧瞧这个天。”孔妈妈对正在梳妆的骆宁说。
灿红霞光从窗口照进来。
骆宁还没有穿好衣裳,走出里卧,就瞧见了天际翻滚的云霞,似盛开了漫天的花。
一朵朵云,堆满碧穹,又被云层里的霞光透出红芒,绚烂得有点诡异。
“天现异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旁的何嬷嬷,轻轻摁住了心口。
骆宁站定,看着这红霞。
她见过傍晚这样的“火烧云”,却没见过清晨的。
前世有过吗?
前世这个日子,她还在院子里昏昏沉沉,被气得发了病,起不来床。
也许是有的,可谁会推一个“疯子”起床看这样的美景?
“以前有过吗?”骆宁问何嬷嬷,“您在京城几十年了,见过这样的朝霞吗?”
何嬷嬷:“晚霞见过的,朝霞头一回。”
文绮院等人,都立在屋檐下。
朝霞的异象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云层越来越厚,彻底盖住了阳光,变成了阴天。
骆宁回房更衣梳头。
她今日要跟雍王他们一群人去打猎,不戴任何首饰,只叫孔妈妈替她编一条斜的辫子,垂在左侧;又换上了干练的衣裤,用白绫把鞋子和裤脚都扎紧。
一番收拾,她瞧着十分利索。
她把蔺昭送她的小弩带上了。
“王妃,这种小弩射程太短,打猎时候用不上。而且才三根箭,携带也不方便,十分鸡肋。”蔺昭笑道。
骆宁:“他们一个个都是骑射高手,我凑个热闹,不用表现什么。这小弩我防身,以防万一。”
半上午,雍王府的马车到了镇南侯府附近。
骆宁从文绮院旁边的角门出去,上了雍王的马车。
他在车厢里放了好几把弓箭,有长有短。
指了一把很轻巧的小弓,他对骆宁道,“你试试用这个。”
骆宁拿起来拉了拉。还可以,她拉得动。
只需要拉得动,她就可以瞄得准。她手上的准头很好,就是力气不太大,缺乏锻炼。
“王爷,早上的云彩您瞧见了吗?”骆宁对他说。
她心里盘算着她弟弟念书的事。打算寻个话头,把这件事带出来。
故而她没话找话。
“瞧见了,钦天监正在推演,说今日会现祥瑞。”萧怀沣道。
骆宁:“这个云,不是祥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