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散尽,杯盘狼藉的豪华包厢恢复了宁静。
服务员们轻手轻脚地收拾着残局。
陈山河早已不胜酒力,瘫在角落的沙发上,发出均匀的鼾声,人事不省。
李仕山和那言则移步到包厢后面的花园。
寒冬的凉意,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精致的石桌上,一盏仿古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着两杯新沏的碧螺春,茶香袅袅。
那言的目光掠过露台玻璃门内酣睡的陈山河,想到他那个身份成谜的女友,不由得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怜悯之色。
“仕山,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个兄弟......和那个武婉瑜,怕是有缘无分,难成正果啊。”
李仕山端起温热的茶杯,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看着杯中沉浮的翠绿叶片。
那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山河女朋友的出身和家庭背景,注定不可能嫁给现在这个层级的山河。他们的差距太大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山河是你最得力的兄弟,父亲是厅官,在武德沛这样人的眼里,也还是不够看。婚姻,尤其是他们那种家庭的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我知道。”
李仕山抿了一口清茶,苦涩中带着回甘,轻轻叹了口气。
“武老师表面温文尔雅,但骨子里对仕途的抱负和野心,我能感觉到。”
“他对自己、对家人的期望值,都非常高。”
“山河现在……确实还入不了他的眼。”
说到此处,李仕山发现陈山河现在的处境和当年的自己如此的相似。
认识安若曦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汉南崭露头角,展现的潜力比现在的山河更强。
可安家不是一样觉得自己配不上若曦吗?
往事如烟,却刺痛人心。
想起了安若曦,李仕山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隐痛。
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那份被现实无情碾碎的感情,也让他有了蜕变。
那言发现李仕山的神色不对劲,似乎是触及到了他的往事。
对于李仕山的以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决定换一个话题。
他看向李仕山,眼神变得郑重起来。
“仕山,闲聊完了。说点正事。”
“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项书记三年后必然要离开汉南。到时候,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那言谈起了正事,李仕山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振作起了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