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顶级世家,嫡脉长孙的姓氏,从来不是血脉亲情的延续,而是关乎家族传承、血脉正统、甚至未来权力分配的重大原则问题。
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和象征意义,远非唐博川个人意愿所能撼动。
只是这个强势的方式让一贯向往自由平等的唐博川难以接受罢了。
这是唐博川的家事,别说李仕山,就算是那言也不能过问。
李仕山见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连忙岔开话题:“嗨!杵在这儿做什么?快带我去看看我的干儿子!礼物都备好了!”
此言一出,唐博川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和难堪。
他眼神躲闪,嘴唇嗫嚅了几下,才艰难地挤出声音:“山子……那个……认干爹的事……昨天是我高兴过头了,没过脑子……这……”
他话未说完,意思已明。
李仕山何等通透,立刻心领神会。
王家未来的接班人,认自己当干爹,传出去还不被其他家族笑话。
李仕山哈哈一笑道:“哎呀~我昨天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呢!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认干爹这一套?咱们兄弟情分摆在这儿,叫啥不都一样?走走走,看孩子去!”
三人起身,走进里间。
那盈盈靠在床头,气色尚可,眉宇间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色。
育婴室内恒温恒湿,小家伙在专业育婴师轻柔地抚触下睡得正香,小脸粉嫩可爱。
看着这新生的柔软生命,唐博川眼底的戾气才稍稍融化,泄出一丝笨拙的温柔。
那言上前,低声与堂妹说着体己话,目光柔和。
看望过母子,三人默契地移步套房外一处精巧的空中花园。
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暂时化解了众人心头的阴霾。
唐博川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仿佛要将胸中的憋闷都吐出来。
他开始大倒苦水:“妈的,从保康回来这半年,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家里给请了三个老师!经济学、国际关系、政治……轮番轰炸。”
“还有那些没完没了地应酬,见这个叔伯,陪那个世交……比在开发区搞拆迁还累!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吐着烟圈,脸上的烦躁几乎要溢出来。
然而,说到最后,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不过,这种日子……快他妈到头了!等这小祖宗过了百日,老子就要去援藏了!”
听到唐博川能如此开心说出援藏,李仕山和那言都笑了。
当初唐博川听到要去援藏可是哭天喊地的。
如今能感觉到,“援藏”对他来说就像是天堂。
这时候,唐博川话锋一转,问起李仕山的近况。
李仕山也不隐瞒,将谷山的情况,尤其是影视城项目的构想详细地说了一遍。
唐博川听得眼中精光闪烁,当听到李仕山提到希望引入京城顶级资本和资源时,他猛地一拍大腿,烟灰都震落下来:“机会?有啊!大大地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