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看着两人高兴的样子,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
他说燕大的事情本就是想转移话题,避开“调动”这个敏感的话题,没想到唐博川这憨货一根筋,又把话题生生拽了回来。、
“山子,”唐博川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得了准信儿,白朗那孙子,真要回汉南了!”
“他这次回来,肯定是要找你报仇的,听兄弟的,赶紧调走,越快越好!
李仕山看着好友一脸担心的样子,心头一暖,随即又涌上无奈。
随即他故意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口气说道:“这不正好?他回来,我帮你把当年的账,连本带利讨回来!”
“放屁,替老子报鬼的仇~”
唐博川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蒲扇般的大手激动地挥舞着,急赤白脸地说道:“白朗现在后面有沈家全力的支持,项成儒走了,谁给你撑腰。”
“你留在汉南,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你斗不过他的,你别给我犯二啊!”
那言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越锁越紧。
唐博川妹妹的事情那言当然清楚,李仕山和唐博川感情又极为深厚。
他感觉李仕山刚才这话不像是戏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那言沉声开口,带着兄长的威严:“仕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若有以身犯险的念头,趁早打消!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对对对!”唐博川猛点头,“三哥说得对!赶紧动用关系,调走!哪怕不回燕京,换个省份也行!离汉南越远越好!”
李仕山望着眼前两张写满焦急与关切的脸,喉头滚动,百感交集。
凶险?他比谁都清楚。
抽身?他又何尝不想。
京城有妻女、有父母、有温暖的家。
可是他走不了。
三年前在典藏的办公室,古长信的话回响在耳边。
“仕山同志,他必须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汉南,没有我的指示,你不能动。”
没有解释,没有缘由。可李仕山懂。
他就是那枚精心布置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鱼饵,静待着白朗这条潜藏已久、如今即将归来的大鱼。
有句很经典的话,“最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自己准备了三年,也就是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恶战。
为了不让两人担心,李仕山只能假意说道:“我毕竟才被任命副市长,也不可能马上离开,只是也要一年半载的缓冲期吧。”
“你们放心,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离开的。”
唐博川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你还是要快啊~”
李仕山给了唐博川的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我又不傻。”
那言则是微微皱眉,很明显李仕山这是在搪塞之词。
李仕山也知道,这话能糊弄住直肠子的唐博川,却骗不过心思缜密的那言。
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李仕山果断起身,夸张地伸了个懒腰。
“哎呀,难得回来一趟,时间宝贵着呢!我得去陪我的宝贝闺女了。”
这话说完,起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自己编的顺口溜。
“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的生活好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