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知道,这一刻起,汉南省正式迈入了“顾常青时代”。
大会结束,各市赶来的副厅级干部纷纷踏上归程,偌大的礼堂瞬间空了大半这次大会。
这次全省干部大会,副厅级以上干部一个不落全部参加,家里都空着,都挺着急的。
市委书记和市长们则被留了下来。顾常青要逐一进行面谈。
这无疑是为重大人事调整埋下伏笔。
顾常青与当初初来乍到的项书记不同,他已在汉南深耕三年,洞悉省情,根本无需过渡期。
可以预见,最快年后,汉南政坛便将迎来波澜。
李仕山一边往外走,就在想一个事。
要是刚才开会的时候,礼堂突然塌了,结果就自己一个人活下来了。
那岂不是自己自动就变成了汉南省的最高领导。
那还挺爽的。
李仕山一边yy一边走到了停车场,坐上车牌为汉f的考斯特。
这次过来开会,除了书记和市长是乘坐专车,其他人都统一乘坐考斯特。
毕竟一个省副厅级以上干部几百人,每个人要是都坐专车过来,省委大院也停不下。
李仕山选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刚闭目养神一小会儿,那言就上了车坐在了他的身边。
“仕山,刚才老袁那里得到消息,过完年,白朗就要回来了。”
“白朗”二字入耳,李仕山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猛地侧过头,目光如炬地锁定那言:“什么职务?”
“省委副秘书长。”那言答道。
李仕山眼神倏地一眯,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省委副秘书长。
这个位置,看似不如一方主政显赫,却身处省委中枢核心,是信息交汇、影响决策的枢纽之地。
白朗蛰伏之后以此身份回归,其意欲何为?
这个安排,微妙得令人心悸。
“你打算怎么办?”那言问道,语气带着关切。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李仕山早已在心底推演过无数次。
如同等待一场决定命运的终考,此刻的他,心情竟异乎寻常地平静。
李仕山面色平静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看再说。”
那言似乎想缓和下凝重的气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对了,现在可不能叫他白朗了,得叫沈朗了。”
“沈朗?”李仕山眉峰微挑。
那个曾经骄傲到骨子里的白朗,竟然舍弃了跟随母亲多年的姓氏,认祖归宗,改回了父姓“沈”。
这本身,代表的意义就不同了。
那言还在低声调侃道:“以前的父亲是周全,又跟着母亲姓白,现在又给姓沈,这不是妥妥的三姓家奴嘛。”
“三姓家奴?”李仕山接话,语气却有些凝重,“可那‘三姓家奴’的武力,当年虎牢关前,可是无人能敌。不好对付啊。”
那言本想贬损一下白朗,却见李仕山非但毫无轻松之色,反而将其比作武力冠绝三国的吕布,心中顿时一凛。
这恰恰说明,白朗的归来,带给李仕山的压力远超表面上的平静。
否则,以李仕山的性格,此刻该是谈笑风生才是。怎么会连调侃的心情都没有。
那言理解李仕山的心情,故作轻松道:“不是还有三英战吕布嘛。”
“你,我还有洪华,足够了。”
李仕山摇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要当曹操。”
那言也不知怎么了,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好人妻?”
李仕山愕然回首,沉默良久。
缓和了半天后,李仕山幽幽地说道:“哥~你跟着老唐,真是学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