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信看着典藏微微一笑,“知道了吧,这就叫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时,李仕山泡的茶也好了。
红浓明亮的茶汤注入白瓷杯中,色泽诱人。
他恭敬地将第一杯奉给古长信。
古长信接过,细细品了一口,赞道:“香气馥郁,岩韵明显,回甘也好。仕山,果然好手艺。”
典藏在一旁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那主要是我的茶好……”
古长信不理会典藏的小情绪,温和的目光落在李仕山身上,问道:“仕山,你怎么会喜欢看《资治通鉴》呢?很多年轻人都觉得它枯燥艰深。”
李仕山如实回答:“这是我的老师苏牧老先生叮嘱的。”
“老师说,‘为人臣者,不可不知通鉴’。”
“这里面不仅有兴衰成败,更有人情世故、权谋平衡,为官处事之道,很多都暗含其中。“”
“我这些年,也是边看边琢磨,受益匪浅。”
古长信闻言,微微颔首,这个苏牧他也听到过不少传闻。
“你的老师是有才学。他能如此教导你,可见是传了你真本事啊。”
听到古长信对老师的评价,李仕山心中五味杂陈。
苏牧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是老师为何最终会选择投靠沈家?
老师到底在图谋什么?
茶过一巡,古长信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仕山,你对顾常青怎么看?”
李仕山略作思忖,答道:“顾书记执政能力没有问题,只是魄力稍显不足,有时难免瞻前顾后。”
“哦?展开说说。”古长信饶有兴致地问道。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吧”李仕山不疾不徐地分析起来。
“他很清楚赵孝荣只是沈家推出来的替死鬼,但为了汽车城项目不受影响,不敢一查到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最终只是把白朗安排了个副市长,算是惩罚。”
“而对我的安排也是如此。”
“他既不想我在保康坐大,又顾忌我身后的背景。”
“所以在三人小组会上,只定下了让我离开保康的调子,却没有明确我的具体职务。”
“这也是一种试探。”
最后李仕山总结道:“虽然这样做确实平衡了方方面面的势力,可是作为主政一省的书记,就显得魄力不足,很难有大的作为。”
古长信赞许地点头:“分析得很到位。顾常青确实缺乏作为一省主官的魄力。”
他话锋一转,“那么,你对这个安排有什么想法?”
李仕山知道关键的问题来了。
他若顺从安排去了商务厅,势必与古长信让他逐步接触汽车城项目的意图相悖。
这很可能又是古长信的一道考题。
沉吟片刻后,李仕山说道:“我的想法是,不能硬顶顾书记的安排。保康我肯定要离开,但商务厅我也不想去。”
“那你想去哪里?”典藏忍不住插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