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手从血泊之中走过,他无情的扣动着扳机,对着地上尚自还在挣扎的人类一一补上几发子弹。
“躲起来,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母亲那满是鲜血的双手将女孩推进了一张餐桌地下。
那女孩还小,可以藏在下方而不被发现。
女孩没有哭,面对母亲的要求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乖巧的蜷缩着身子,让自己尽可能的靠着桌子中心,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母亲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但她的脸上都是希望,希望她能够逃出去的那种希望。
父亲已经倒在几步之外的血泊之中,没有了动静。
她还听到附近一个中年男子靠在一块柱子背后,背对着枪手,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其实早就已经来了,警笛声即便在里面都能够听见,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名警察赶了进来。那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对电话那头的警察要求,要求他们立刻冲进来制服枪手。
她没有听见那些警察是怎么回应的,她只是看到那中年男子挂断了电话,然后抽泣了起来。他的抽泣声不大,但她却听得十分清楚,枪手也听得十分清楚。所以枪手调转了枪头,对着那个柱子开始扫射。
柱子是木制的,那枪手对着那柱子打了一梭子,然后她便看到那中年男人软洋洋的滑了下来,侧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警察还是没有进来。
母亲在哭泣,但她有捂住嘴巴,所以枪手一时间还没有听到。
为什么警察不进来,不是说美国的警察是全世界最好的警察么?所以他们为什么连一个枪手都不敢面对,他们已经来了好久了,却任由那枪手杀人。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美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她只能是将自己的身子缩得更紧些,然后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双腿之中。
她没有哭,她甚至没有紧张,因为她觉得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或许她睡个觉就会醒来。
她朦胧了许久,枪手已经处决了这里所有的人,刺鼻的血腥气不断冲击着她的鼻腔,然后她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母亲,她的后脑上多了一个好大的洞。
她忘记了母亲的叮嘱,也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枪手,她惊恐的大哭起来,喊着妈妈。
枪手从窗户便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拉了一枪膛,然后便是将枪口对准了她,就像对准了一只猎物。
嘭。
一声闷响。
枪手的脑袋开了花。
她还活着。
一名青年站在教室的门口,他手中没有枪,他空的手。
不,他不是空着手,他手中原本有东西,只是那东西已经已经穿过了枪手的头颅,钉在墙壁上。
一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