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喽勇眼睛一亮,又打量着金店,目露可惜之色。
如果是别家开的金店,他多少要趁火打劫,借着今晚的混乱把金店抢了。
但,这是罗程的店,吗喽勇心里忌惮得厉害,只能光想想而已。
阿金却凑到吗喽勇身边,低声说:“勇哥,如果抢了这家金店,我们就发达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吗喽勇眼睛又骤地一亮,不过片刻又暗了下去,瞪了阿金一眼,斥道:“你想作死!罗程的主意都敢打?别说被抢了一间金铺,就罗程那铁公鸡,捡了他身上掉下来的一条毛,他都要砍你几刀。”
“勇哥,宝贵险中求,到时我们就说是黄裕良的人干的,罗程自然会去找黄裕良的麻烦。”阿金献计道。
吗喽勇猛然心动,正犹豫间,又听到阿金说:“我也是为了勇哥好,英哥查账得厉害,上个季度就察觉到账不对了,如果这个月的账又对不上,我怕英哥不会放过勇哥。”
吗喽勇帮禇英管着一间酒吧,他喜欢赌,经常将酒吧的收入拿去赌了。
十赌九输,他赌技又差,这段时间逢赌就输,欠下不少赌债。怕被追债的人砍,他就挪用了酒吧收入去还赌债,导致账对不上,少了一大截。
上个季度他看情况不对,为了还账,做了几单绑架与敲诈勒索的生意,这才把账平了许多。
眼看这个季度又要查账了,他还不上钱,正发愁得不行。本想再去绑架的,但上次绑架时他撕票了,阿sir追查得厉害,他只能蛰伏下来。
然而没钱,就还不上账面的数。
禇英的手段在长兴社团是有名的狠毒,如果知道他挪用了酒吧的钱去赌,至少要砍他一条手臂。
吗喽勇眼中带上畏惧,以及一闪而过的贪婪。他站在金铺面前,四周张望,除了他与一班手下,这条街没有其他人了。
“勇哥,再拖下去,义海帮的人就要回来了。”阿金催促道:“你再想一想以前得罪英哥的那些人,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禇英从小在社团长大,耳濡目染,习惯了各种黑道手段,他本人又是心狠手辣的,还心胸狭窄,凡是得罪他的人,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吗喽勇心下一狠,吹了声口哨,把后面的手下叫过来,砸锁。
这一区,都是义海帮的地盘,这一条街的店铺,大多是罗程的产业,平时又有义海帮的人看场子。在宝港,也没有几个人敢来找罗程的麻烦。
种种原因,导致金铺的员工太过自信,金饰只简单地锁在柜子里,吗喽勇的手下有个拿斧子的,几斧子下去就砸破了柜子,把金饰拿了出来。
一看到金子,那么多金灿灿的金子,吗喽勇眼中的贪婪再也掩饰不住,上去就抢一把塞到口袋里。
阿金扯了金铺最大的一个购物袋,塞到吗喽勇手里,“勇哥,机会难得,能搂多少就尽量搂。”
吗喽勇给了阿金一个极度赞赏的眼神,然后拿着购物袋,夺了手下的斧头,砸柜子,抢金子。
四个店面的金铺,让吗喽勇仿佛进入金山,迷花了眼……
远处,在吗喽勇带着手下砸开金铺大门的时候,林盛源引了一队长兴社团的帮众过来,让他们看到吗喽勇进入金铺的一幕。
“那不是吗喽勇吗?勇哥真聪明,抢了金铺,到时往黄裕良身上一推,一干二净,白捡的富贵。”
混社团的,本就是亡命之徒,一听这话,带头的心想:这是个好主意,抢完东西,往黄裕良身上一推不就行了?吗喽勇能,他也能!
他们不敢去跟吗喽勇抢,看到旁边的一家手表店,拿起东西就砸,砸开就往怀里搂。
接着,刘国豪也引了一队长兴社团的帮众过来,后面还有几队长兴社团看热闹的人,他们一见有人带头抢劫,兴奋无比,全部开始动手砸店抢劫。
义海帮那边,听到有人喊前面热闹,纷纷跑去,发现热闹离得有点远,踮脚看了好一会儿,眼见那边的热闹渐渐平息了,开始三三两两往回走。
他们说说笑笑的,好不悠闲。
直到一个帮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叫喊道:“不好了,香罗街有人抢劫,街上的店铺全部被人砸了!”
义海帮众人一听,脸色大变,香罗街是义海帮的地盘,里面大部分商铺都是罗生的生意。
竟然有人敢抢罗生的店铺!
简直找死!
“快!赶紧过去!别让他们跑了!”
义海帮的人一部分人跑去香罗街抓贼,一部分人跑去喊其他帮众回来:老家被人砸了!
义海帮人一听,被人偷家了!
谁还有闲心看热闹?谁又顾得上什么黄裕良,家都没了,谁还有闲功夫管其他人?
于是,一群又一群的义海帮帮众迅速回杀。
吗喽勇抢了一大袋的金饰,终于满足了,喊人快走,这时候,他发现阿金不见了。
正要叫人去找阿金赶紧离开,免得被义海帮人发现时,外面,义海帮人已赶回香罗街。
这间金铺是罗程大的生意,义海帮人首先往这边赶,正好把搂着一大袋金饰的吗喽勇堵个正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