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皇城中高高在上的四柱，被无数人忌惮奉承，他也没有惧怕过。
他从不敬畏规则，也不承认什么神圣，只遵循自己的内心，只相信手中的剑。
“早该想到的，这个疯子……这个疯子！”
许文成脸上缺乏血色，喉咙发紧，连发出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
这一刻，什么滔天的仇恨都不见了，他心中只剩下恐惧。
纵然一位洞虚真人就站在那里，光辉璀璨如星辰，有种把握天地的气机。
可不知怎的，许文成心中却有种感觉——眼前的真人并不能护住他。
“挑衅一位洞虚强者……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胆气，无愧为剑修！”
“但少年人，你太张狂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我欣赏你的天分，可这不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
应辰真人不带感情的叹息一声，缓缓朝着李牧靠近。
随着这真人迈步，整个幽宇仿佛都跟着转动起来，一颗又一颗星辰被点亮了。
恍惚间，人们像是看见了无数巨星转动，围绕着老人，恐怖的引力相互撕扯着，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粉碎。
包括神游巅峰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恍惚，沉浸在这异象中不能自拔。
哪怕是渊平侯和尹天罡亦是身形摇晃，虽然试图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为李牧开口求情，却失败了。
就算是李启川，此刻亦是面色动摇。
只有李牧无恙，他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九霄的剑锋，从中射出道道寒芒，像是能洞穿人世间的一切幻象。
“战！”
言简意赅的回答，堵死了应辰真人想说的一切。
没有任何的废话，纵然心知自己占尽道理，可李牧心中却并没有浪费口舌的想法。
既然无论如何，终归还是要依靠最为原初的方法来决定对错，那么何必不舍弃这该死的繁文缛节呢？
应辰真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骤然浮现出一丝恼怒。
他是那样的冷静，因那冷静，他又是那样的强大，仿佛一尊天生的神明，平等的俯视着世间的一切，有种包容万物的浩瀚。
恍惚之间，老人竟有种错觉，仿佛少年才是真正的洞虚强者，已经勘破了尘世，寻到了本真。
“好！那我就成全你！且让你明白何谓真人之威！”
感受到了眼前少年那强大的心灵，应辰真人不再浪费功夫。
“星河转！”
仿佛吟唱般的声音响起，周天的星光随之律动，无数法则自虚空中诞生，化作一颗又一颗星辰。
在李牧的感知中，每一颗星辰都宛如真实，浩大无边，胜过皇城千万倍。
无数星辰汇聚在一起，便化作一条浩瀚星河，浩浩汤汤，明灭闪烁，有种超脱尘世的美丽。
“璀璨星河，涤尘荡秽！”
老人双手高举，做出接引状，无穷法则跟着他律动，璀璨的光辉照亮了这片异象空间。
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位洞虚真人全力施为。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理解！
一时间，他们甚至都弄不清楚，老人究竟是要杀死连带李牧在内的所有人，还是在教训他。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被星河吸引的时候，李牧却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