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紧,不给自己任何挣脱的机会。
“再……动心就砍断它……”他喃喃咬牙,声音低哑得像从血里挖出来的。
一切似乎都安静下来。
只有陆霆渊自己知道,今晚他有多煎熬。
夜色一点一点淡去。
他的额头靠着床头,嘴唇被咬破,血滴顺着脖颈滚落。
双腿不停发颤,抓着床单的那只手关节都快扭曲。
绳子勒进皮肉,血迹一点点渗出。
他开始受不了,不停地挣扎。
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地晃,试图转移注意力。
可欲望还像是封在骨头里的毒液,一点点烧灼蔓延,失去理智。
陆霆渊再也受不了,猛地站起来,身体一次次试图往一个方向扑。
他的手机,刚才,就是落在那个方向。
“苒苒……”他无意识地喊着这个名字,一遍遍,疯了似地边喊,边痛苦地摇头。
“不行,不能打……她会恨我……恨了,就再也不会理我……”他声音沙哑,一遍一遍,无意识地提醒自己,“至少,至少她现在,还肯和我说说话。一旦……一旦……不……不行……”
但身体在背叛他,咽口水时嗓子都在颤。
他开始试图挣脱绳子——不是理智上的想法,而是本能。
他想去拿手机,他快疯了。
他用尽全力往,但绳子没有松。
手腕上的皮肤被勒破了,深红的血滑下来,床头被染上斑驳暗色。
衬衫上也沾了血。
像一朵朵绚烂开放的花。
许星河任由他折腾了一夜。
清晨打开房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愣了半秒,顿时笑开:“啧啧,阿渊,你这法子可真不行啊。”
天光下,陆霆渊憔悴凄厉得不像人。
他满头湿发贴在额前,脸色苍白如纸,胡茬凌乱,下唇被咬出深深的口子,身上衣服皱巴巴的,手腕处绕着干涸的血痕,还有深深的勒痕,像是要从他皮肉里钻进骨头。
眼神更是红得骇人,瞳孔细成一条缝,不含一点感情。
像野兽。
“你这样,是撑不过来的。”
许星河拖了张椅子过来,优雅坐下。
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高高在上欣赏着陆霆渊的狼狈模样。
“你怕什么?只是让她来帮你一次,又不是要她的命。”
陆霆渊没说话,只是死死看着她,眼神慑人,像要将她撕碎。
她笑着说道,“我这就帮你叫她来……”
许星河喝完最后一口酒,优雅起身,准备离开。
“不许去!”
很低的声音,以至于她以为是幻觉。
“你刚才说话了吗?”许星河挑着眉,笑容灿烂地问。
“不许去……”陆霆渊又说了一遍。
声音几乎听不清,但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不要……纪清苒……”
“不、要、纪、清、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