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般的白汽从水面上升起,诺诺把自己的全身都藏在泡沫下面,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脑袋,肌肤素白,额发湿漉漉的,额发下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眼角却是绯红的颜色,脸颊也是绯红的颜色,分明是潮韵还没能散去时的诱人模样。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满地的衣服裤子和丝袜以及窗台上凌乱的被单还在述说刚才这里的旖旎。
操操操操操,都怪路明非,都怪这家伙现在就跟个发了情的银背大猩猩似的雄性激素爆棚,连我这种能拎着球棍和十几个壮汉搏斗的御姐也不自主代入被怜香惜玉的角色中了!
诺诺越想就越有些咬牙切齿,红彤彤的小脸表情却在蒸汽中娇嫩得能掐出水来,显得更加诱人。
最初回到过去时光的时候路明非其实很不适应,虽然身体里藏着堪比美国队长的力量,可对周围一切那种熟悉的陌生感又让他彷徨且慌张,一度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
同样当时的路明非也早已在回忆的深处将那个蜷缩起来永远无助的衰仔溺死在东京某座古老天主教堂的酒窖中。
其实洗澡对诺诺来说一直是一项很值得享受的运动,她很喜欢在外出活动的时候选择泡温泉或者开放水域自由泳。
他们都是身体里流淌炽热龙血的人,血之哀让这两个彼时背负同样沉重的东西的男孩在人海中迎来命中注定的相识。
随后她又想呸呸呸怜香惜玉是什么妖魔鬼怪,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人设好不好。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他和楚子航成了朋友。
这时候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浴缸对面不远处挂在墙上的花洒被人拧开了龙头,正下起牛毛细雨似的往下喷洒水流。
一堵竖起来的毛玻璃组成了浴室和卧室之间的屏风,透过毛玻璃可以看到那里面浓浓的蒸汽和蒸汽中若隐若现的身形。
比如淋浴。
浴缸就摆放在浴室的正中央,那东西简直不能称之为浴缸,而应该叫浴池,是个长度能达到两米多的椭圆形池子,明晃晃的灯光下浴缸的水面浮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泡沫,泡沫下的热水因为添了香料的原因是是柔软的婴儿蓝。
路社长当然也好奇问过杀胚兄为何如此夸张,连游泳之后清洗身体都这么一丝不苟脸上表情严肃又有些喜感,倒像是段誉这闷骚男在跟软妹子王语嫣进行裸体疗伤。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路社长正光着全身给自己打肥皂泡泡,楚子航穿着条平角内裤仰头四十五度望向迟迟不出热水的花洒一脸惆怅说第一分钟的热水能让身体充分将汗液排除,第二分钟的冷水会则让肌肉和皮肤表面的毛孔收敛,第三分钟的温水才是为了清洁表面。
路明非就问那师兄你这是第几分钟冷水了?
楚子航说一百三十六秒,你洗快点,我这边花洒是坏的,你洗完了换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