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只镰鼬已经从透明彻底化作古铜的色泽,它们的骨翼锋利而巨大,掀起的气流叠加在一起简直能掀翻山峦!
追随恺撒的男人们只觉得剧烈的眩晕,那是镰鼬的嘶叫给他们造成的脑损伤。
和真正的镰鼬一样,这些原本被寄养在恺撒脑海中的小怪物们也能将嘶吼以超声波的频率发出,在统一的指挥下他等同于随身携带着一门超声波炮!
一只接着一只的镰鼬悍不畏死地往领域的深处钻去,它们古铜般的身体被焚烧成灰烬,灰烬还没有散去,第二只甚至更多只镰鼬就已经填补了刚才的空位。
恺撒抬头看向楚子航和奥丁交战的上方,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几乎与雨云平行,无数只黑色的涂鸦沉默地盘旋着,它们的瞳孔是刺眼的金色。
渡鸦是追随在奥丁身边的武士,恺撒看准时机在成群的镰鼬簇拥下踏入了领域。
天空忽然像是活过来了,无数的火雨坠落。
那不是火雨,而是成千上万只渡鸦的眼睛!
镰鼬是体内流淌龙血的亚种,这些瞳孔赤金的渡鸦同样如此。
但落在恺撒身上的雨水轰然碎开化作弥漫的水雾,水雾轰然膨胀,如锋利的刀剑飞射。
一个森然的领域被释放出来并持续扩大,更多更强装的镰鼬从领域中诞生,恺撒深深地呼吸,无数嘶哑吼叫的怪物与他擦肩而过振动双翼飞上天空。
这一刻这个男人俨然万军之主。
雨不再落下,半空中镰鼬和渡鸦交错飞舞在灰色的云山下中,它们撕咬搏杀,挥舞利爪斩切,凄厉的嚎叫像是从地狱传出的悲哭。
这个群鸦的战场血腥得超乎想象,雨再次落下的时候已经化做了血色。
此处的积水里同样伫立着黑色的影子,他们的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
恺撒将子弹一颗颗按进沙漠之鹰的弹匣中,他闲庭信步从影子的间隙间走过,领域中无穷无尽的镰鼬都带着那种锋利的刃爪,带着忍耐了几千年的对血液的渴望,狠狠地撕碎侍奉神的英灵。
在这场从未有过的战争中这些被创造出来的怪鸟得到了莫大的鼓舞,被压制的血性疯狂高涨。
每向前走一步恺撒的身边都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天青色的鳞片缓缓撕碎他的皮肤钻出体表,在狂风中一一扣合发出金属轰鸣的声音。
正如路明非和楚子航使用暴血时一样,恺撒的体温也高的像是要烧起来了,鳞片撕破肌肤时流淌出的鲜血几秒钟后就化作血色的蒸汽笼罩在他的身边。
他的衣服被焚烧殆尽,裸露出来的是灵爪峥嵘的身躯和粗壮变形的骨骼,恺撒的影子则扭曲得简直像是抽象派的导演在拍摄一段由人变为魔鬼的影像。
途经那辆迈巴赫的时候风铃般的爱尔兰民谣悠然地传入恺撒的耳中,现在他终于听出了这首歌在表达什么,那是爱尔兰的高原上父亲和女儿在低声对唱。
恺撒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副驾驶上的那个老人。
他的胸膛被剖开了,伤口呈巨大的十字,血已经染透了这个老人的衣物和迈巴赫的座椅。
老迈的英雄最终倒在自己为之奋斗了一生的道路尽头,恺撒的心中忽然升起无尽的怒火。他奔跑起来,沙漠之鹰的枪口喷吐出巨大的火焰,枪声轰鸣,震动尼伯龙根,连死寂都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