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过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酒德麻衣巨大的撕裂伤口上夹开那些布料的碎屑,镊子的尖端触碰了血肉的时候女孩仍旧被作战服包裹起来如美人蛇一样惊艳妖娆的胴体就微微颤抖起来,傲人的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颊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同时铁青色的鳞片刺破皮肤猛地张开,锋利的边缘将作战服割得四分五裂。
她太虚弱了,根本没有能力挣扎也没有办法反抗,路明非用不着按住她的手脚以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在场所有人共同目睹了一场教科书级别的外科手术,失温、锐器割裂伤、失血导致的休克……
路明非使用布宁所能提供的最完善的药品和手术工具强行从死神手中把酒德麻衣的命夺了回来。
好在那条差点要了她命的伤口并不特别深,没有伤到要害,脏器也没有受损,只需要进行清创和缝合。
做完这一切之后连路明非也觉得有些疲惫。他拉过加绒的棉被把酒德麻衣盖上,然后将那张床推到炉火的旁边,让火焰能够温暖她的身体。
用药过后酒德麻衣的心率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的体温原本已经降低到29.8度之下,现在也开始缓慢回升,只要能回升至32度,就算是脱离危险了。
“她是什么血型?”路明非开始检查注射器和针管。
零犹豫了一下,“ab型。”她说。
路明非点点头,把针管的一头插入自己的静脉血管,另一端插入酒德麻衣的静脉血管。
“我是o型血,输一点没关系。”他说。
既然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路明非就直接采用静脉输血。如果采用动脉输血的话可能会引起动脉栓塞。
没有人阻止这一举动,事实上直接从人体向另一个人体进行输血来挽救伤患的生命最早可以追溯到一战时期。
混血种的免疫能力更强按理来说排异也会更加严重,可是两个人的血型还算吻合,酒德麻衣接受路明非的输血最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
输血完成之后安安静静躺在桌面拼接的床榻上的酒德麻衣脸上终于红润了一些,可她仍旧没有苏醒的征兆,路明非、楚子航、苏茜和零围坐另一张长桌的两侧,布宁则自告奋勇用一口炉子帮他们做罐焖牛肉。
窗外飘着大雪,煤气炉的火光映在玻璃上显出橘黄的色泽。
苏茜警惕地扫视面前的两个人,楚子航则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腿上以给她安全感。
路明非对瓶喝着冻过的鲟鱼伏特加,零低着头用勺子在自己的罐子中搅拌,牛肉的香味随着她的搅拌散发出来。
在路明非的视线中只有他能看见的女孩大大咧咧地坐在身边,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提着一支只有她能握住的笔在苏茜的脸上画小乌龟。
“这女孩是什么情况?”苏茜问。
酒德麻衣的情况不容乐观,看上去和堕落混血种完全成为死侍之前几乎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