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呼吸凝在喉咙里,后背紧贴着老式藤椅的雕靠背,那些蔓藤纹因为贴得太紧而仿佛在皮肤上蜿蜒生长。
窗外零落的雪瓣斜斜地掠过小楼外那些伫立在道路两侧的生铁路灯,灯光在零白金色的发梢投下流动的碎光。
路明非不再说话,居然真的在认认真真地帮助皇女殿下做足部清洁,不过零毕竟是爱干净的女孩,这个动作的象征意义可能远大于实际意义。
当路明非的手指划过足弓时零的睫毛颤得厉害,好在敷着面膜路明非并不能看到这姑娘此刻羞怯得几乎要溢出水来的神色。她别过脸去看墙角斑驳的壁纸,壁纸上那些规则的几何纹像是疯长的草木,渐渐顶破了零心中那些这些天因为没完没了的逃亡而按捺下来的情愫。
“他们说会对我使用药物和催眠,进入深度睡眠之后在医疗组的引导下构建一个能够和路鸣泽面对面的梦境。”
路明非的指腹轻轻抚过女孩白嫩的脚背,低着头说。
零的双腿纤长而且白得几乎透明,那条丝绸睡裙的裙摆被卷起来露出圆润的膝盖。
冷凝的水滴顺着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腿线条往下淌,路明非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应该同意这次治疗吗”他问。
“其实我对他的了解很少,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不是会引起他的警惕……”零轻轻解开面膜,小脸红润,眼睛里像是流淌着春水,“不过我觉得这座避风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应该更精谨慎、更小心。”
“我对催眠这种言灵存在很强的抵抗能力,在东京的时候有过被圣骸寄生的经历,虽然权柄全部被交给了绘梨衣,但一部分白王血液还留在我的身体中。”路明非说,他用二十年年盲人老师傅的力道和手艺沿着零的小腿一路按摩她的肌肉。
零压抑着鼻腔中的轻哼,试图蜷缩起来,却被少年温热的手掌按住膝弯。
某种源自灵魂的冲动让皇女殿下的眼睛越来越迷离,她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了。
水面上漾开一圈圈泛着粼粼波光的涟漪,零触电般蜷起足尖,趾甲泛起珍珠般的光泽,她按住路明非继续向上攀爬的手指,哗啦啦的水声中两只精美得仿佛大师雕琢的玉石的小脚已经离开了泡脚桶。
下一秒路明非握住零的脚踝把她轻轻拽了回来。
“你想逃么。”他声音发闷,指尖陷进天鹅绒似的肌肤里。
零的睡裙下摆堆迭在藤椅的边缘,露出的半截小腿绷成优雅的弧线,像是博物馆里被天鹅绒衬着的白釉瓷器。
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纸上,脚腕的影子正巧落在男人喉结的位置。
零的腰肢不自觉颤了颤了,她咬住下唇望向瞳光简直要燃烧起来的路明非,睫毛在脸颊投下羽毛状的阴影。
那件睡裙是半透明的质感,可以看见简约的内衣鼓鼓囊囊,随着女孩越发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
“我……”
零回答的时候带着颤音,身上绸料却顺着动作滑落,露出温润双肩上的大片肌肤。
路明非手背青筋肉眼可见的跳动,一只手的拇指摩挲着皇女殿下圆润的脚跟,仿佛在擦拭古董店里易碎的玉器摆件;另一只手中则继续沿着小腿的弧线向上轻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