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流云略作思索,而后再次单膝跪下,缓缓道:
“回陛下,微臣想跟陛下借一个人。”
萧聪闻听此言,心里面忽地一咯噔,他当然知道星流云要跟玄真皇借的人是谁。
玄真皇莞尔一笑,
“何人值得爱卿如此慎重,不妨说来听听。”
“微臣想跟陛下借的人,是玲珑公主。”
说着,星流云低下头去,脊梁也跟着又弯了几分。
果不其然,这星流云还真是个见缝插针的主儿,借着受赏的机会直接跟玄真皇要人,还是人家的宝贝疙瘩,亏他想的出来!
萧聪还没整理完思绪,便听见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兀然响起,
“星流云,放肆!公主乃万金之躯,岂是你想借就借的?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臣班中一名身材高大面如重枣的中年人疾言厉叱,另外一名银须雪髯的老者也煞有介事道:
“就算有这个必要,那也应该是用请字,而不是借字啊,星王爷一向不拘小节,但这御前圣听,还是注意些措辞比较好。”
星流云微微偏头,挑眉一笑,
“敢问两位是……”
“兵司掌印田赛。”
“礼司掌印齐慕云。”
星流云笑容依旧,
“哦,原来是两位掌印大人呐,幸会幸会,大人说得都对,尤其是齐掌印所言,御前圣听,还是注意些言辞比较好,那么敢问两位大人,吾乃世袭的御王,论官职在两位大人之上,田掌印方才直呼吾名,流云粗放武夫,不愿计较,但尔等代君行言越俎代庖,僭越朝纪以下犯上,此合乎礼法耶?”
田赛刚要说话,齐慕云抬手制止,并老气横秋道:
“非礼之事自有非礼之待,星王爷言行越出礼法,我等也就不好再以礼法处之了。”
萧聪闻言不禁暗里一笑,心道:
“跟星流云这么个泼皮无赖说这般话,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年轻人本以为星流云会说什么“我星流云一介莽夫、不学无术,尔等才学渊博、崇德守礼,怎么能跟我同流合污,那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嘛!”之类云云,却不料星流云那边竟是另一番言辞,
“敢问齐大人,礼法和社稷,孰重孰轻?”
“自然是社稷为重,礼法为轻。”
“何为社稷?”
“朝廷之本便是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