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藏也笑:“最好有他挖坑埋下‘仙藏’的影像是不是?”
————
“这种事情,你相信仙人台就好。”安藏声音清和,“术业有专攻,咱们做打手的就做打手。”
“因为第一个拿到它的,可不是我们。”
黑袍抬起头,静室之中,萧神凄骨的风已不知从何而起。
但李蔚如还是在这里等着。
或者只有在这样孤寂的境地,老人才真正浮出些心底的情绪,怀中鞘柄无声分了开来,枯瘦的指头轻轻摩挲着露出的寒刃,按下的力气令甲缝有些发白。
于是石簪雪也沉默了,两人安静地行了一会儿,女子轻轻一叹:“其实,就算有一天真请回【穆天子】之名,也只能是叶师叔来”
也就是在这时,他指上一停,忽然感到身周的秋夜冷雨更萧瑟了一丝。
无烛小院之中。
“嗯?”
他猛地按剑向庄园深处看去。
明光顿时流满了屋子,与此同时,窗外雨声一静,竟然就此消失。
“总得有个根据。”
他真心实意地感到些庆幸,但另一种情绪又令他再次怔怔望向了天空。
铁铸半面所刻之环早已被微弱的荧光充满,环心圆点也在此时缓缓亮了起来,明净透彻,犹如一枚小星。
黑袍男人收回手,盯着这枚珠子安静了一会儿,手腕轻轻一翻将其收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又道:“不知今夜能不能见到【照幽】。”
但男人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轮椅上的男子已没有半点声息。
安藏对她轻轻一抬手背,石簪雪没再说下去。
两人同时止住了步子,前方,那巨大的庄园在夜雨中伏如巨兽。
————
仙人台。
四层是一样的安静深寂,一株灯火隔在窗纱之中,映出的身影气质如枭。
蒲怀梦从黑暗中推门走进来,脚步同样没有声音。
无洞只稍微抬了下眸,阖上后继续一言不发,室中仍然寂如绷弦。
这位鹤检仿佛永远不需要休息,蒲怀梦每次进来,他都只在做三件事——翻查、记录、沉思。桌旁的案卷早已堆成小山,但仍然分门别类一丝不苟,这位年过半百的鹤检面上也早有了疲色,一双利眸却从来没有丝毫迟滞。
但今夜,他面前的案上却没有案卷,光棱的案面上只摆着一柄剑,无洞低头在它面前静坐。
“雨势很好,希望他们今夜来。”蒲怀梦低声道,这位天才术士依然是认真微呆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阵盘,“雾会多些。”
“会来的。”无洞声音沙哑。
蒲怀梦没再说话,也在一旁坐下来,目光认真地盯着案上那柄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