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雪黑眸在头发下,期许地着看着他。
“我怎么拿第一。”裴液笑,把最后两口饼吃完,“你是不是没瞧凫榜,那个云琅【天姥】都多少岁了,从来没人能赢,大家都是争第二。”
“哦……那,那你也争第二”
“……”裴液顿了一顿,瞧着这位女子,“我也争不了第二啊,鹿尾我打不过,后面几个人若全力的话,我也打不过。凫榜不是给我排的第七吗,那就挺高了……君雪,你怎么这样高估我”
他忍不住笑笑。
“……因为我相信你能拿第一。”张君雪闷声,抱住膝盖,“你在金秋武比就是第一。”
“……”
“我心里不习惯你拿别的名次。”她又低声道。
“羽鳞试不是那样好打的。”裴液道,“每个人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自己的师承扬名。压箱底的东西都会拿出来,尤其十名以内,每一个名次的差异都会竭尽全力争取。我想,我也没必要跟人家争抢这个,我不是来打武比的吗。”
“哦。”张君雪闷声,顿了一会儿,“那,那你就没有要扬名的吗,裴液”
“……”
“……”
张君雪看着他,裴液怔了很久,直到风一吹,手里的油纸滑出去了。
裴液和张君雪在入夜时分开,女子担忧刀鬼前辈的状况,提前去车边候着了,裴液望着十六擂静立了一会儿,抚了抚肩上小猫,低头向远处的青色车马而去。
明绮天初摘魁首,仍在冬剑台那边,颜非卿杨真冰已回修剑院,姜银儿则去了神宵别院,今日应宿羽已抵神京,大概近两日就会见他一面。
今夜裴液也不回修剑院了,一个人走到车边,掀帘登了上去。
许绰依然坐在桌边,幞帽青袍,一壶茶已经泡好了。
裴液在对面坐下,马车向东边轻稳行去。
“明绮天今日真是厉害。”许绰道,“那天地皆白的一剑,除了云琅,想来也无别处可见了。”
“是太白剑界。”裴液道,“好像是剑君的创制,天下确实只有明姑娘会了。”
“怪不得,琪玉树,碎作乱琼。”
“我刚刚见了一位博望的朋友,叫张君雪,现在跟在和红珠身边。”裴液道,“她黄昏的时候和我说,雍戟在打羽鳞试。”
“我知晓,从他来到十六擂开始,就在仙人台的目光下了。三天来我们一直盯着他,只不过没急着告知你。”许绰看着他,“八场都胜得很轻松,但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武器打擂的吗”
“什么”
“剑。”
“……”
“是的,剑。”许绰抬指点了点他搁在桌上的武器,“就是这种剑。”
“……他会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