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女和负心汉的恩怨情仇?”
听了安慧丽的故事后,太子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揣测她的话是否可信,但陆清宁却立刻起身走到安慧丽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富家女是你的母亲,负心汉是你父亲,你父亲辜负你母亲,还想谋害你?”
“是。”
安慧丽看着她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心头一酸,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沈夫人,您也是女子,您应该知道在如今这个世道,我们女子要活下来有多少不易。”
“母亲去世后,我本想向外祖求救,可父亲一直威胁我,说如果我将母亲去世的真相告诉外祖,他就杀了我和外祖。”
“我外祖是有钱,但士农工商,商人自古是最下贱的,撕破脸后,他肯定斗不赢我父亲。”
“这些年我忍辱负重,用帮我父亲赚钱的方式,换取活命的机会,然而我已经如此谨小慎微了,还是逃不过我父亲的算计。”
“我……唉,原本我已经认命了,可前几日您托沈老夫人去我家探望我,沈老夫人还当着我父亲的面,邀请我来沈府参加宴会,在沈老夫人面前,我父亲老实得像只鹌鹑……”
“那一刻我深刻地意识到,来沈府,攀附太子,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
原来如此,难怪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庶女,敢在她和太子都没有传唤她的时候,硬往他们两个跟前凑,而且她明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闫雪是竞争对手,但她却对闫雪一点敌意都没有。
想来,来沈府之前,她已经将所有事情都考虑清楚了。
她自知身份低微,容貌也不算出众,所以她所图谋的,一直都不是太子妃之位,她只想做太子侧妃。
而她手里的底牌,大抵是……她优秀的管家能力,还有她外祖家的财产。
陆清宁目光沉沉地看着安慧丽,只用了片刻,就看透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坦白说,此时她对安慧丽已经生出了恻隐之心,她不介意拉她一把,但前提是……安慧丽方才说的话,必须都是事实。
“安小姐,你父亲如此歹毒,你为何不去衙门状告他?”
沉吟片刻后,陆清宁抱着胳膊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如何状告他?”
安慧丽苦笑了几声。
“沈夫人,且不说刑部尚书未必愿意为了我得罪我父亲,就算他肯帮我,我也拿不出我父亲害人的证据来!毕竟那自请为妾的文书上,确实有我母亲的手印。”
“还有,这些年来我父亲虽然经常找我祖父要钱,还拘着我,不准我出门,但到目前为止,不管是他,还是他那个继室,都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我。”
好吧,她明白了。
除了想将她嫁给自己的心腹外,户部尚书做的那些混账事,不合情理,但合法理,是吧?
不愧二品大员,做事就是周到。
陆清宁按着眉心,陷入了沉思。
“殿下,沈夫人,求你们救救我。”
安慧丽见状,再次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