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玉儿讲完后,江正羽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看向江玉儿,眼神中流露出敬佩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他缓缓开口道:“你的心计当真是恐怖如斯啊,每一个人似乎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任你摆布。若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岳父,你是否也会如此精心地布局来对付我呢?”
江正羽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充满了不安。而江玉儿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岳父大人,您千万别害怕。我怎么可能会伤害您呢?毕竟玉儿可是我的夫人,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啊。倘若我真的对您不利,玉儿定会伤心难过的。再者说,您一直以来都是个一心为民做主的好官,深受百姓爱戴。难道在您眼中,我竟是那种随意滥用职权、加害他人之人么?”说完,江玉儿依旧面带微笑,那笑容看起来既亲切又让人捉摸不透。
“沈婉你让黑鹰去带回来了吗?要知道那丫头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你让她受些磋磨倒无妨,但切记不可太久。若只是短短两日,待咱们再出手相助时,兴许她还能心怀感激;可若是时间拖得太长,恐怕这恨意就会如野草般疯长,到时候她怕是会对所有人都心生怨恨呐!”顾云初面色凝重地说道。
一旁的江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夫人所言极是。我早已安排黑鹰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僻静之所,派专人看守着。每日仅供给一些简单的吃食,确保她不至于饿死便可。如此一来,既能挫其锐气,又不会真的伤了她性命。”说罢,江玉望向顾云初的眼神满是温柔。
听到此处,江正羽不禁长叹一声:“唉,你们对沈婉的了解,竟比我这个与她做了多年父女之人还要深刻许多啊!此前我一直以为,她不过是因被我们宠溺过度,才养出了些许骄纵的脾气罢了。却不曾想,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为严重。如今想来,真是枉费了我们这些年在她身上所倾注的种种心血啊!”言语之间,尽是深深的无奈与惋惜。
江玉儿连忙安慰道:“岳父大人莫要太过忧心,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您一心疼爱女儿,自然难以察觉其中端倪。至于丞相府那边,小婿也已安排好了守卫力量,定当确保万无一失,请岳父大人放心便是。”
“玉儿啊,你可一定要好生将养着身子呀!等你调养好了,到那时,外公我就能带着我的那两个可爱的小外孙到处玩耍啦,好好地享受一番这天伦之乐哟!哎呀,说起这事儿来,真是让人心烦呐!你瞧瞧你那大哥,简直就是个杀千刀的家伙!放着家里不管不顾,自顾自地跑到那遥远的边关去,说是要立什么赫赫战功、建功立业!连婚都不肯成,咱们这老江家往后传宗接代的希望,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喽!”江正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语重心长地对着顾云初说道。
只见顾云初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外公莫要忧心,男儿志在四方,哥哥一心想要报效国家,这也是他心中的抱负所在。虽说我与哥哥素未谋面,但想必他定然是个极其出色之人。”
江正羽听后,稍稍点了点头,接着又叹息一声,感慨道:“前些日子,倒是收到了你哥哥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说啊,他在边关已经立下了些许小小的军功。这次回来,还说想要见一见你这个妹妹呢。只是可惜啊,我们两个做长辈的实在不懂得如何教养孩子,才会把他们一个个都惯得这般任性妄为!你再看看那沈婉,从小就在我们的膝下长大,谁能料到她如今竟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还有那江信,更是闷葫芦一个,平日里半句话都不多说一句,说走就走,独自一人奔赴那危险重重的边关去了……”说到此处,江正羽不禁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老爷,您瞧瞧您,信儿不过是多讲了几句话而已,您就对他又吼又叫的,照您这样子,还有谁敢跟您亲近、与您交流呀?也只有妾身能够容忍您这般糟糕的脾气喽!您一心想着望子成龙,信儿自然也是想努力向您证明自己的能力嘛。”叶初雪微微蹙起眉头,略带嗔怪地说道。
“儿子绝对不能娇生惯养,日后咱们江家的兴衰荣辱可都系于他一人之手呐。玉儿啊,为父并非有意厚此薄彼、重男轻女,只是身为男儿自当承担更多责任。你只需安心享受荣华富贵便好,那些繁重辛苦之事统统交给你兄长处理就行啦。有爹娘护着你,更有哥哥为你遮风挡雨,咱们玉儿定能成为江家唯一且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江正羽一脸严肃认真地解释道。
“哼,老爷您呀,分明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明明每天心里头都挂念着信儿,嘴上却不承认,时不时还要偷偷跑到他屋子里去瞧一瞧。别以为妾身不知道这些事儿,你自从得知信儿即将归来,您可比妾身还要高兴几分哩!”叶初雪掩嘴轻笑,眼中满是揶揄之色。
“夫人,玉儿他们可都还在这儿呢,你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揭我的老底呀!”江正羽一边挠着头,一边红着脸说道,显得十分难为情。
站在一旁的顾云初和江玉儿听到这话后,两人不禁对视一眼,而后同时发出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