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有云:否极泰来。逆境达到极点,就会向顺境转化,莫非我的好运就要来了吗?”
颜染怔怔自语,曾经他玩物丧志、不谙世事,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大商连年征战外有北魏侵扰,内有奸臣作祟,只恨当初手无缚鸡之力、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国破家亡。
“父亲曾告诫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可惜当时我却从来没有体会到他老人家的真正心意。”
“大商之所以会被灭国,就是因为有太多像我这样怀安丧志的人,如果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人人都有君子如龙、终日乾乾的心态,一国上下众志成城。那么现在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颜染此刻内心念头通达,他忽然长歌吟唱:“君子不器,大道无方!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就在他高歌而唱的时候,突然感觉似乎有一道奇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也是他达到先天聚灵的境界,五官敏锐,这才发现似乎有人在窥探他。
“什么人?”颜染转身望去。
却见他竟不知什么时候,置身在一个宛如月牙般的湖水之畔,此时湖水上空荧光点点,许多光尘漫天飞舞,美轮美奂。
不消片刻,这些光尘缓缓凝聚作一个女子身影,身姿婀娜、超凡脱俗,仿佛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来到了凡间。
这个女子神秘异常,她赤着双足,脚踝如玉,就这般凌空漂浮而来。
颜染凝神去望,发现女子的姿容,姣如明月,若仙若灵,乍一看仿佛月中仙子,待她行至近前,却发现她一会儿面若少女、一会儿又好像是风姿绰约的少妇,就好像滚滚红尘当中,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虽只一瞬,蓦然回首之后,却发现芳踪已逝,令人回味。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颜染一看这女子,便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奇怪的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公子当真不记得奴家了吗?”女子朱唇轻启,面容忽又幻作为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女模样。
颜染神情一惊,忽然回想到那个在茶棚外卖唱的怜人,那首词让他印象尤为深刻。
“是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奴家唤作胭脂。”女子轻声开口,语气有如珠玉落盘一般、动听悦耳。
颜染摇头苦笑:“想不到,你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那一日我竟然丝毫瞧不出来,所谓大隐隐于市,恐怕便是如此了。”
“公子说笑了,奴家隐身在闹市之中,也是为了经历红尘百态,磨炼道心而已,反倒是公子荣辱不惊,才华横溢,令奴家心中倾慕。”胭脂款款而道。
“你倾慕我?”
颜染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这名唤作胭脂的神秘女子,行事言语、不拘礼数,似乎不像是大家闺秀,反而行为作风像是宗派中人,令他暗自生疑。
“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在下已经沦为了罪囚,如今更只是一个小马倌而已,又何德何能,让姑娘另眼青睐。”颜染苦笑道。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大商丞相颜良之子又岂是池中之物?”胭脂似乎对他青睐有加,丝毫不以为意。
“更何况公子文采斐然,今晚又一夜破境、星辰光芒、洞穿霄汉、如此天地异象,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颜染心道糟糕,今夜突破先天聚灵的境界时,实在是惊世骇俗,如果换做是过往还好,但是今时今日他已经沦为了罪囚,今夜突破境界,难免遭人猜忌,是福是祸也尚未可知,恐怕离死期亦不远了。
想通此节,颜染脸色不禁一沉,心中暗自警觉。
“公子不必担忧,奴家愿帮助公子,哪怕是逃离这小小的黑水营,也不是难事呢。”这个时候,胭脂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缓缓开口。
“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颜染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