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闻舒对这个苹果不是很满意,自己吃了然后挑选下一个幸运儿。
不一会,季儒卿面前的折叠桌上多了四五个形状各异的苹果,季儒卿看的没有胃口,不像刚削的,像刚出土的。
“你自己吃吧。”垃圾桶里的苹果皮重量占了整个苹果的一半,浪费粮食。
“吃不下了。”唐闻舒嚼嚼嚼,“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很担心,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很害怕,如果你真的出现意外怎么办?”
季儒卿没想过,但气氛到了这份上她附和几声:“抱歉,下次不会了,也不是不会,至少不让你替我担心。”
“不止我吧。”唐闻舒已经通知了吴阿姨,“你忍心让她一把年纪还在为你担心吗?抛去爷爷她是第二个把你当作自己孩子的长辈。还有你的小伙伴,他们也急哄哄的。”
没办法,听天由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过了十来分钟,吴阿姨出现在病房门口,拎着一个保温桶。
她伸出手在即将碰到季儒卿缠着绷带的脚时,却又收回手,只小心翼翼问了一句疼吗。
“不疼,小伤而已。”季儒卿盘腿坐着,极力证明自己没有大碍。
“怎么弄的呀?”吴阿姨把她面前氧化的苹果切成丁单独装在一块,倒出保温桶里的大骨汤晾晾,“来,小心烫。”
“啊。”季儒卿张开嘴巴,思来想去还是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至于太过暴力的画面省略不计,“就是这样……然后那样……最后怎样……”
“太过分了。”吴阿姨操着本地方言絮絮叨叨将樊鉴祖宗十八代问候几十次,“现在小孩子坏得很,什么欺负人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我还觉得电视剧里演的太夸张,现在看来真没演错。”
季儒卿没有说话,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汤,任凭吴阿姨碎碎念。
估摸着到了放学时间,季儒卿的病房涌入一行人。
他们站成一排立于季儒卿床头,脸上悲伤的表情让季儒卿很不自在。
“能把你们脸上悲伤的表情收起来吗?我还好好的。”季儒卿没事都要有事了,不知情的人以为她得了不治之症。
“我应该陪你一起等李伯伯来的呜呜呜,这样就不会被樊鉴抓走了。”姚相理自责。
“怪我,我应该请完假和你们一起出去的呜呜呜,还能帮忙对付樊鉴。”孙号自责。
“怪我,我应该听孙号说完送你去医院的呜呜呜,不让樊鉴有可乘之机。”老刘自责。
“怪我,我应该处理好学生之间的关系呜呜呜,我不配当主任。”教导主任自责。
“行了行了,我没事,医生说休息一个月就好了。”季儒卿没有怪谁的意思,如果没碰上樊鉴,说不定还没有那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姚相理代表全班同学送上鲜花:“这花是用班费买的,本想犒劳你这个大功臣,结果变成探望了。”
老刘代表各科老师送上慰问大礼包:“运动会这三天积攒的卷子和作业我给你带过来了,别让自己太累但也别闲着。”
季儒卿不想要花也不想要卷子:“能不能换成更实际的礼物?”
“比如呢?”
“零食大礼包。”
“运动会吃完了。”
季儒卿撇了撇嘴:“退下吧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病房里只剩下季儒卿和唐闻舒,送来的香水百合插在空花瓶里,花瓣上的水珠垂落,滴答滴答如细雨坠。
季儒卿的校服洗干净后挂在窗户上迎风飘扬,看不出之前的血迹斑驳,改头换面后留下的是被风吹起的淡淡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