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钟述眠不知所措,她看见平时动作慢吞吞的父亲从柴垛抽出一把镰刀,与那人的长枪抗衡。
钟父不敌他,没过几回合开始乏力,落于下风。他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拼命想站起身却又被抽走全身的力气。
果然,他自嘲笑笑,人老了不中用了。
“爹,你还好吗?”钟述眠上前扶起他,手在触碰到钟父的那一刻感受到了灵力的共鸣。
“别叫我爹了,我已经不是你爹了。”钟父推开她的手,他忽然有力气站起身与那人大战三百回合。
瞎眼男人发现了刚才强烈的灵力波动来自于钟述眠身上,他的枪尖偏移对准钟述眠:“没想到钟氏一脉居然还有后……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
说罢,他要带钟述眠走,被灵力大涨的钟父砍伤了手臂:“休想。”
怎么可能,他的灵力早已干涸,灵根被废,和普通人无异。来不及细想,瞎眼男人的伤口麻痹了神经,他才后知后觉发现镰刀上淬了毒。
“毒素会因为你的灵力延伸至你全身上下,最后溃烂而死。”钟父也因强行爆发的灵力而遭到反噬,“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做好了万全之策。”
“……卑鄙。”瞎眼男人的手臂已经开始溃烂,手中的长枪掉落在地,最后跪倒在钟述眠面前,“求求你……给我解药!”
他话还未说完,整个人变得僵紫,如同地里挖出的紫薯,可惜卖相不太好看。
钟父靠在柴垛上,他的心脉因承受不住灵力的暴涨而出现紊乱,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整个人处于随时驾鹤西去的状态。
钟述眠找来家里有用没用的草药一股脑垫在他受伤的地方,她什么都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她只能恨恨地捶向地面。
“别忙活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钟父仰天长叹一声,“你不是我们的孩子,是我掌门师兄的。”
“什么?”钟述眠不可置信。
“听我慢慢说……咳咳……咳咳咳!”钟父调息运气,放缓语调,“我和师兄是屏裹派的。你们钟氏一族有着特殊体质,就像刚才能为我提供灵力支撑,甚至能短暂修复我破损的灵根……咳咳咳。”
至于更多的细枝末节,钟父不愿多说:“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你的脚步了,如果我说不让你踏入修真界你肯定不会听我的。你也长大了,剩下的路自己走吧。”
他说完最后一句,整个人的气被抽干,两眼一闭向后倒去。
钟述眠已然哭成泪人,她跪倒在养父母面前,豆大的泪珠在地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在村里大家的帮助下,钟述眠安葬好了养父母,收拾行李时她发现了养父留下的遗物。
他说屏裹派解散之后不少人加入了天下第一的丹凰派,凭借此信物前去,门内有人会接应她。
钟述眠小心翼翼收好,放在包裹最里面的夹层,她现在还是太弱了,就算知道更多内情也无济于事,反而会徒增压力。
她要站的更高,飞的更远,拥有承担真相的力量时再去问,这样,她也能付出知晓真相的代价。
钟述眠站在养父母的坟前,跪在一抔黄土前重重磕下三个响头,踏上不归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