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窜起一道冲天的水柱,定晴一看,水柱上站着一位紫色长尾的鲛人正呼风唤雨,掀起的浪涛将楼船时而推上高峰,时而坠入谷底。
范拾壹克制住想吐的冲动,抓住手边的栏杆让自己稳住,不知从何时起,她发现自己的灵力无法使用,这片海域被下了禁制。
船底汇聚了四面八方远道而来的鲛人,它们用锐利的指甲向楼船发动攻击,脆弱的木板显然不是它们的对手,不一会被破开几个大洞。
“快,快敲锣。”矮个子使唤着敲锣少年,“大家莫慌,这场面我见过,敲锣之后它们不敢造次。”
敲锣少年无动于衷,眼见着快要陷入漩涡之中,矮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铜锣卖力敲了几下,无事发生。
“怎、怎么回事?”矮子又把铜锣塞回到敲锣少年手中,“难道是要你敲?你快敲啊!”
“没用的,因为这根本不是震心锣,只不过是和它相似的敲心锣罢了。”敲锣少年放声大笑,将手中的敲心锣扔在地上,“早有耳闻百事通的名号,今日还不是得葬身大海。”
白衣人缓缓捡起地上的敲心锣,左顾右盼,最后无力垂下手:“小生竟然、竟然看走眼了!”他无比懊恼,还有何颜面自诩为百事通。
“敲心锣又是作何用的?”范拾壹问道。
“对鲛人无用,但能对修真者灌输意识,干涉此人的思想。”白衣人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这鲛人手上了么?
范拾壹闻言将敲心锣扔进大海,钟述眠原本对这异象麻木,随着敲心锣的作用消失,钟述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破绽,看向四周的眼神里透着些古怪。
“我怎么会在这里?”
神啊,终于恢复正常了,可喜可贺,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们即将去鲛人肚子里谈天说地。
敲锣少年跃入水中,展露他原本的面貌,他的双腿化作鱼尾,脸上长出淡淡的鱼鳞,看上去昳丽危险。
“说来话长,你被那家伙的敲心锣迷了心智上了贼船。”范拾壹长话短说,“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们的灵力无法使用,该如何脱身。”
两个人齐刷刷看向白衣人,他面露难色:“小生惭愧,被这鲛人蒙蔽。小生本想借此机会好好了解琼泉岛和鲛人的秘密,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捶胸顿足说了一大堆,反正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只是作为百事通却有不知道的事令他深深挫败,于是前来探究一番,才不辱没百事通之名,结果却是他随着百事通之名一同坠入海底。
随着鲛人王率一众鲛人上船,他们无心纠结接下来该如何脱身,各自拿起武器御敌。虽没有灵力,但还有武艺得以傍身,不至于死的太过干脆。
船上普通民众较多,在鲛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待在船上或跳入水中的结局只有一条。
“那几个金丹期和元婴期的修士留给我,其他人你们平分。”鲛人王轻飘飘一句话决定好了他们的去路。
钟述眠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直至退无可退,她能感受到面前那强大的威压袭来,浑身冰凉,这个人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有个不要命的修士试图蚍蜉撼树,还未近得鲛人王的身,顷刻间被一团蓝色的火焰炼化,变成一枚丹药,落个飞蛾扑火的结局。
那炼丹的方式怎么会和季儒卿的手法如此相似?控火的手势,凝丹的结印,最后成丹时丹药上留有的一点余火。
季儒卿说过这是她的师传秘技,能保证药性持久,即使存放数百年也挥之不去。她的师父这样教,她便学,久而久之成了习惯,至于其他炼丹师有没有参悟这一招她可不知道。
鲛人王并不满足:“还是不够,这船上所有人加起来也不够,我必须突破至大乘期才能与那人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