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将速度与锋锐推至顶点,将数以万计的风刃压缩成一道白线。使得天地间分明,割断了昏晓。
出岫变得不再轻灵,所过之处,坚硬的山岩被瓦解湮灭,徒留下吞噬一切的苍白虚无。
岚楣派真人头顶是摇摇欲坠的风刃,面对这漫天杀机,他的应对却显得过于从容,甚至有些迟缓。在命悬一线之刻,他扔掉了那把无形的剑。
“他想做什么?徒手去接?”范拾壹惊讶地捂住了嘴。
“这是他的绝技,枯风扫叶,至于为何叫枯风呢,你们看下去就知道。”芜茗真人笑而不语,宋盛楠应该会大吃一惊吧。
宋盛楠的确大吃一惊,在考虑要不要收回自己的攻击,但看见岚楣派掌门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硬着头皮比完。
岚楣派掌门的脚步在方寸之地移动,每一步都踏在风势流转的节点上,那一线风刃连他的衣角也无法触及。他周身形成了一个绝对静止的领域,任它外界风狂雨骤,我自岿然不动。
“风并非都是喧嚣的,它也可以是静谧无声的。”就像现在,岚楣派掌门徒手接住了她的一线风刃。
青绿色的风染上一层枯黄,很快躁动不安的罡风渐渐平息,失去了它的脾气,最后流转在岚楣派掌门的手心。
这缕气流轻轻环绕着他周身,带着一股死气沉沉,失去了原本的灵动。它不再试图去撕裂什么、去攻击什么,它只是存在着,自然而然地顺应着周围那庞大风势的每一次起伏与转折,不再与人发生争执。
“为什么……”宋盛楠不理解,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消解自己的力,而是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将自己的功力占为己有。
“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我便剑走偏锋,用这一手枯风扫叶将他人的攻击化为己用。”岚楣派掌门不选择用剑,而是用手去接触,才能达到效果。
“我不明白,为己所用后为什么不返还回去?”宋盛楠问道。
“不属于自己的功法,始终发挥不出对方的实力,反而会被当作一个破绽。”岚楣派掌门道。
宋盛楠心服口服:“是我输了。”
“你年纪轻轻能做到此等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但你空有剑心,却发挥不出,是怎么回事?”岚楣派掌门疑惑,她的剑心极容易动摇,做不到从一而终。
“我……控制不住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在战斗中的任何分神都会影响心态,但宋盛楠偏偏改不掉这个坏毛病。
岚楣派掌门若有所思:“这简单,我有独门心法,能助你稳定心神。”
芜茗真人替她接下了:“就这么说定了,我把我徒儿交给你,你可得悉心教导。”
岚楣派掌门承应:“这是自然,况且若是能用我的功法杀了那魔尊,我九泉之下也无憾了。”
见钟述眠和宋盛楠都找到自己的指导师父,季儒卿也不多留:“芜茗,你与本座一同去找屏裹派掌门,多一项功法,多一门胜算。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找到。”
芜茗真人求之不得,替季儒卿跑腿换来的是吃不完的高阶丹药。季儒卿出手可阔绰了,市面上买得到买不到的丹药不过是她随手炼着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