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说的也没错,刘栩巍的确是回来复仇的。
“三年一次的人祭快要开始了吧,据我所知你们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祭品。”从刘栩巍的话看不出她是敌是友,“而我和她,会成为最完美的祭品。”
季儒卿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怪不得一路上闭口不谈,原来是怕她听见了跑路。
守门人犹豫不决,一个称之为叛徒的家伙,她的话不太可信,但如果有人愿意牺牲又是极好的。
“我去通知长老一声,你看着她们两个。”守门人a对守门人b吩咐几句,匆匆离去。
季儒卿大老远而来,不仅没水喝也没个椅子坐着,这家人的待客之道已经差到放在网上被刷几万条差评的存在。
刘栩巍只是靠在一旁的栏杆上,双手环抱看向四周:“如果问起来,你说你也姓刘,母亲嫁到了安阳刘氏。放心,他们不会多问,人数太多,一个个追查起来太麻烦。”
“没了?比如好好交代一下让我当祭品的事,万一穿帮了。”季儒卿不是听说被献祭之前要好好招待吗,让她大吃大喝一顿,怎么到这里被冷眼相待。
“我之后会和你解释,现在只要瞒过他们就好了。”刘栩巍站起身,她看见大长老来了。
季儒卿憋了一肚子问题,等进去之后再问,说不定到里面又会蹦出一堆问题。
大长老听上去像小说里那般,是个有威望的老头,仅次于掌门之下。但看上去嘛,和普通的中年男人无异,完全没有仙风道骨的派头。
“呵,刘栩巍?八年前的那个叛徒。”但大长老还是破格让她们进来了,暂时充当备选条件,“真心想要为家族做贡献,就不会在八年前破坏祭祀了。”
季儒卿跟在大长老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听着他和刘栩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试图从中获取点什么。
大长老:“按照规矩,破坏祭祀的人应当被处死,你应该庆幸给你留了一条命。”
刘栩巍:“我现在和死了也没区别,见不到太阳,只能活在阴沟里。”
大长老:“说白了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现在回来不会是为了想见你父母一面吧?”
刘栩巍:“从我变成叛徒起,他们已经不认我了,我又何必腆着脸凑上去呢。”
大长老领着她们到草房门口,推了一把,随后用铁链锁上门。草房内黯淡无光,唯一有用的只剩桌子上的一盏油灯。
这祭品的待遇不是一般的差,是奇差无比,天知道那堆草垛里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抱歉,像我这种满身污秽之人,他们认为让我进来都是种亵渎。”刘栩巍用扫帚简单打扫了地上的杂草,点燃桌上的燃油灯。
“……也亏你脾气好,换个人早把这里掀了。”季儒卿挥挥手,驱赶心烦意乱嗡嗡叫的苍蝇。
“也没多好,只是在成功之前不能暴露了。”刘栩巍秉承既来之则安之,草房外无人看守,她也自在几分。
用扫帚是扫不干净了,季儒卿在心中画出清扫符,却不见符纸咻地一下出现在她手中:“怎么回事?”
刘栩巍后知后觉:“忘了提醒你了,这里的磁场受臧乌山的影响,无法使用符术,就是背后那个山。”
季儒卿透过铁窗的缝隙窥得一丝臧乌山的身影,月光在它身上无法留下色彩,它像是蛰伏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野兽。
“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
季儒卿无力倒在桌上,少了符术,她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这里起码住了上千人,就等于她们两个人要打倒全部人才能活着出去。
刘栩巍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现在是文明时代,打架不可取,我有兵不血刃的方法出去。”
她站在铁窗前,目不转睛对着臧乌山的方向:“献祭那天,我要毁了那座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