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给我和我的独角仙上了一课,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甲壳虫撞翻了我的独角仙。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甲壳虫了,反正我没见过比手掌还大的甲壳虫。
那甲壳虫猛地跳起,从高处落下,砸碎了我的独角仙,露出其中碎裂的心核。
“耶!我赢了!”对方大概没想过胜利会来的这么快,高兴地手舞足蹈。
我也没想过失败会来的这么快,难道除了我之外大家都当做真正的战斗来看待么,可是……可是这样是不对的啊。
家主捡起心核碎片,只叹息了一声:“他人用玉髓作心,而你却用白铁锻造,是把这场游戏当作儿戏么?”
“我只是以一场游戏的理解对待而已,利用神机术去做同类相残的事我做不到。”我那个年纪正是直言不讳的时候,想到啥说啥,也不怕会得罪谁。
孩童时期的最大好处呢就是可以畅所欲言,不必计较得失。
“呵,天真,逃避面对是最软弱的表现。拥有神机术的你,不去想着如何发扬光大,而是甘愿替那群为怨师卖命,真是令我失望。”他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我留在原地反复咀嚼他说的话,奈何他的话太过没头没尾,我参悟不透。什么叫做我替为怨师卖命,我们明明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我需要钱,他们需要应付怨灵的道具。
没错,不止是我家里人需要钱,我也需要,有了钱我就可以离开这里。我已经想好了,成年礼物是送给自己离开这里的车票。说实话我对这里没有任何留恋,我想要出去见识更为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一辈子困在山里。
后来我才明白,并非是他们不想离开。困住他们的元凶之一是他们视为神山的臧乌山,元凶之二,是那笑面虎一般的家主。
“家主和你说了什么?”父亲问道。
“没说什么,他问我为什么不参与这场战斗。”我如实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参与?”
“因为我做不到对同伴下手。”
“输了《机枢秘册》你又甘心么?”
“不甘心,但总比输给自己的准则好。”
我的人生准则和我的每日计划一样,都是不可以违背的东西。
“说得好,果然没浪费我的悉心指导。”奶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在这个家里,奶奶是唯一理解我的人,她说要允许每个人有自己的空间和癖好。这句话成为了我的支柱,我便贯彻独来独往的风格到底。
她也是我的导师,我的神机术是她教给我的。她是族内颇有威望的长辈,与家主的分量不相上下,如果不是因为家主更年轻的话,说不定就轮到奶奶掌权了。
“奶奶?你怎么也来了?”我跑向她。
“我听说这里在玩游戏,过来看看。”她虽拄着拐杖,但步伐稳定。
她出声打断了这场争斗,用拐杖把他们的木头制品打烂。大家不敢出声,毕竟奶奶的威名和地位摆在那里。
我这才知道原来家主和奶奶一直不对付,且积怨已久,两人一碰面如同针尖对麦芒。